周园园努力咧嘴笑,点点头,声音小小的:“川,我知道。”
姑娘家继续吃包谷面疙瘩糊。
心里的恐慌不知道怎么说。
就这样跟到秦川家里来了?
村里人看她,眼光更异常。
她以为川子今晚能摆一桌吃的,把自家几个爷几个叔请来,给他们磕个头敬盅酒,他们就承认自己是川子媳妇。
这样一来,就能心安理跟川他睡一个炕上。
可没有一桌酒席,没有长辈们的认可。
周园园心里这股拧巴劲儿今晚过不去。
窑洞里是通炕,川子爹娘在世的时候,一家人睡在一个炕上。
现在,和他们兄妹俩睡在一个炕上。
四爷叫她跟四奶睡,川子不让她去。
周园园心里忐忑不安。
睡觉的气氛很尴尬。
秦川和衣而卧,紧紧靠着左边墙壁。
玲躺在中间,靠紧园园姐,中间隔着老大一个空地。
秦川双手抱在胸前,眼睛闭紧,认真想一遍明天的计划。
无论如何,明天要赚一笔钱,晚上要给园园一个名头。
一夜过去,天色微亮。
轻手轻脚下炕,穿好鞋子,站在周园园头顶,把脸埋下去,想在爱人脸上亲一口。
昨天两人有了拥抱的。
秦玲眼睛瞪大,哥你欺负园园姐你试试?
玲妹真是个绊脚石。
在小妹额头上亲了一口。
“嘘!照顾好你嫂子,我赶中午回来!”
“哥,你去煤矿?”
“去后山掏鹞子!”
洗完脸,喝一杯温水,秦川出门。
院子墙角的铁锨是大头家的,扛在肩膀上。
到大头家院子里喊一声:“大头,起来了!干活去了。”
大头妈一大早烧灶火,烙包谷面贴饼。
看见秦川站在院子里叫大头,脸上笑:“你等着,婶给你烙饼,你吃了再去地里干活。”
“春婶,我今儿不去地里干活,我大伯给我分哪块地我都不确定,我先干别的事,我找大头帮我一把。”
春婶进上房屋,把大头从被窝里拽出来。
“赶紧起,川子叫你帮忙干事情。”
大头满嘴抱怨:“妈,我昨天给他帮了一天忙,他说给我吃肉给我喝酒,有个屁,今天不去了!”
他大伯家柜子里有好酒,后窑有过年的腌缸肉,大头以为能喝上一口吃上一口,可什么都没有。
今天不给他家干活了。
春婶骂儿子:“咱不帮川子一把,他们兄妹俩日子咋过?快起来!”
大头嘴里抱怨,还因为秦川把周园园撬走了,想想就来气。
慢腾腾从屋里出来。
拍几下昨天拿泥抹子拿得酸困的胳膊,看一眼等在院里的玩伴,嘴上没好口气:“川哥,又收拾你家那破院子?能收拾亮堂吗?”
“大头,把你家钢钎拿上,那捆绳子拿上,咱俩去后山掏那窝鹞崽。”
张大头眼睛猛一下睁亮。
“哇!掏鹞子呀,走,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