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活了两辈子说过最蠢的话。
我离开贺家,一分钱都没带走。
走出贺家后不久,我被一辆车撞了。
那时我才恍然大悟,我这一生太离谱了,草草落幕,死于非命,什么也没落下。
后来我总结了经验,我那时真是大错特错,但凡揣上一百块钱打个车呢!
说不定就不会死。
血淋淋的教训,人可以什么都能没有,但是不能没钱。
没钱就要被撞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与贺星辰订婚的第一天。
3
重生第十三天,贺星辰应酬结束,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他倒在我身上,撑起身子看着我:“阿婉......”
阿婉是他那位白月光,搞文学的,叫慕婉婉。
同样是叫“wan”,白月光就连名字都是一股被腌透了的文艺味。
我垂下嘴角:“星辰,我不是阿婉。”
贺星辰眯起双眼:“不是阿婉,那你是谁?”
我粲然一笑:“我是来讨债的。”
贺星辰打量我半晌,片刻后笑道:“我不会认错,你是蔚晚,你就是阿晚。”
真是晚晚类婉啊。
他说便说了,说着说着就低头要亲我。
我心头一沉,想起上辈子仿佛就是今天,我给了贺星辰第一次。
当时贺星辰在我身上喘息,一个劲儿喊我“阿晚”。
想到这里,我一把将他推翻,他仰面躺着,醉意朦胧地看我。
倒不是我信奉贞烈女德那一套,而是我现在单纯图他的钱,要是和他发生实质性关系,像被嫖了,有心理负担。
贺星辰眼中欲色深重,一边扯领口一边呢喃:“阿婉......”
我拍拍他的脸:“要阿婉啊?”
他抓住我的手,要多深情有多深情:“阿婉......”
我抽出手,去厨房拿了个大白碗扣在他脸上:“啊,碗,拿去吧。”
4
贺星辰下一秒就对着碗吐了。
我低呼一声,飞快收起床头的一个水晶相框。
这东西我是要带走换钱的,可不能被他的呕吐物弄脏。
贺星辰吐完了,又酸又臭,脏死了。
我抱着水晶相框站在房间角落,特别出淤泥而不染。
他喉结滚动:“给我碗......”
我看他醉得不省人事,于是也露出了真面目,不耐烦道:“你再等几天,你那艺术家阿婉马上回来了。”
“水。”贺星辰单手扶额,“阿晚,给我碗水。”
我:“......”
我喊来王姨,垂着头可怜兮兮:“先生醉了,王姨,你来伺候他吧。”
王姨说:“小姐,先生最需要的是你啊。”
我苦笑着摇摇头:“王姨,我知道他喊得不是我,他每念一声那个名字,就好像有把刀在我心上扎。”
我边说边用手抠水晶相框上镶的钻,很是局促不安。
王姨心疼地叹气:“小姐,苦了你了,今晚的事我会和先生说的,我会告诉他是你在他身边照顾他。”
那倒不用,只要让你家先生再给我买一个水晶相框就行了,要镶钻,镶大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