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跨年夜对于楚南星来说很特别,也很新鲜。
秦时风的朋友们和他一样,都是没有什么架子的人,很好相处。
楚南星去了趟洗手间,从隔间出来时遇见了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正是刚才从包厢出去的那一位。
女孩见到她微微一怔,而后面无表情地站到洗手台前,掏出粉饼开始补妆。
楚南星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张金属名卡,名卡上刻着一个英文名——volya。
这个名字不常见,楚南星多看了两眼。
“你好,你是volya吗?”楚南星将名卡递给她,“这个是你的,掉在地上了。”
volya接过,将名卡扣在左胸前:“谢了。”
楚南星打开水龙头洗手:“不客气。”
volya补完妆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倚着洗手台,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楚南星。
楚南星抬头,通过梳妆镜和volya对视,礼貌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volya耸耸肩:“没事,就是比较一下我和你的区别。”
楚南星不明所以:“比较?”
volya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电子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经理说晚上秦二少要来,他让我照着清纯范儿去打扮,说二公子最近喜欢乖的。喏,我就去搞了一身校服穿上。不过看到你,我就明白了,我再怎么装纯装乖,那也不是真的。”
volya的年纪很小,二十出头,但她很早就在社会上混了,十二三岁就开始化浓妆烫头发,那种沧桑和年龄没关系,刻在她骨头里了,她穿什么衣服都遮不住。
“说白了,我是模仿你,”volya又吸了一口电子烟,眯起眼看着楚南星,“不过失败了。”
楚南星甩干手上的水珠,侧过身看着volya。
被她温和但认真的目光注视着,volya像一只开启防御姿态的刺猬,语调变得尖刻了起来:“你看什么?可怜我啊?少用那种看失足少女的眼神看我,我过得挺好的,没人逼我干这行,我自愿的,有吃有喝有钱赚,我好得很!”
楚南星说:“没有,我也在比较一下我和你的区别。”
volya愣住了:“什么意思?”
楚南星笑了:“我是圆眼睛,你是丹凤眼;你的鼻梁很挺,鼻头有一颗小痣,我的痣长在这里。”
楚南星点了点自己的眼角,接着说:“我的嘴唇比你薄一点,你有唇珠,我最羡慕有唇珠的女孩了,很性感。”
volya怔怔地说:“就这样?”
“嗯,”楚南星点头,“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volya刺猬般的外壳忽然变得柔软,她问:“乖乖女,你叫什么名字?”
楚南星回答:“楚南星,清楚的楚,南方的南,星星的星。”
“你这名字都这么乖,”volya默念了一遍,然后说,“我叫方由,方向的方,由是......就是汽油的油去掉三点水。这个外文名字是这边的领班给我起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别人都这么叫。”
volya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厕所里把自己的真名告诉给一个陌生人,她就是觉得楚南星好,楚南星肯拿正眼看她。
volya塞给楚南星一张名片,接着说:“我走了,有客人点我拼酒。”
就在她要离开厕所时,身后传来了楚南星的声音:“方由。”
方由转头:“嗯?”
楚南星笑着说:“你的由也是自由的由,volya在俄文里同样有自由的意思,两个名字都很好听,有很好的寓意。”
方由脚步一顿,而后背对着楚南星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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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厢,谢方舟和陆知行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