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品见人品,楚南星的酒品确实好。
别人喝醉了会大舌头,会前言不搭后语,她喝醉了依旧口齿清楚,并且逻辑十分清晰;别人喝醉了要么走不动道,要么就走出个s形,她喝醉了依旧步伐稳健,走的是一条笔直笔直的直线。
要不是秦时风知道她那豆大点儿的酒量,还真以为她现在没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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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楚南星抱着礼盒走在前面,秦时风则走在她后侧半步。
秦时风喊她:“楚南星。”
楚南星回道:“嗯?”
秦时风问:“冷吗?”
楚南星特别用力地摇头:“不冷!”
秦时风又问:“醉了吗?”
楚南星把头摇得更用力了,和拨浪鼓似的:“没醉!”
秦时风忍俊不禁,得,看来是醉得不轻。
他将手掌轻轻贴在了楚南星后脑上,不让那小拨浪鼓再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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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星轻轻“咦”了一声,不解地问:“秦时风,天怎么黑了?”
秦时风走到她身侧一看,瞬间“扑哧”笑了出来。
她刚才摇头摇得太用劲儿,脑袋上那顶毛线帽往下耷拉,堪堪盖住了她的双眼。
眼睛被遮住了,天能不黑么?
秦时风正要替楚南星把帽子翻上去,就听见楚南星认真的声音:“秦时风,你别怕,我开灯,我手机有手电筒,很亮。”
她想去摸口袋里的手机,但手上有抱着沉甸甸的礼盒,实在是分身乏术。
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叫秦时风哭笑不得,故意逗她:“小傻帽,你开什么灯啊?就这样摸黑走回去呗。”
“不行,”楚南星说,“秦时风很怕黑,要开灯的。”
秦时风瞳孔一缩,不自觉怔住了。
楚南星竟然还记得,记得他怕黑。
心尖最软的位置好像沾上了些柠檬水,有点酸,又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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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星费劲地将礼盒夹在一边胳肢窝里,试图腾出一只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秦时风轻叹了一口气,将楚南星的毛线帽往上卷了个边,动作小心翼翼,轻柔的仿佛面前是一盏贵重的脆弱瓷器,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惜。
被毛线帽覆盖的光线再度照亮视野,楚南星双眼发亮,雀跃地说:“亮了!”
秦时风刮了刮她的鼻梁:“嗯,亮了。”
楚南星笑得有几分傻气:“秦时风,不怕。”
秦时风点头:“嗯,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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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盒的分量着实不轻,加上楚南星喝醉了晕晕乎乎的,抱起来就更费劲。
经过一片人行盲道区,楚南星踉跄了半步,好在秦时风一直守在她半步远的地方,及时伸手托住了她的腰,才没叫她摔跤。
楚南星叹一口气,幽幽地抱怨道:“太重啦,抱不动。”
秦时风伸手:“我来。”
楚南星立即皱起眉,戒备地瞪着秦时风,像是护食的小猫,凶了吧唧地说:“我的!”
她戴着红色帽子,穿着白色羽绒袄,月光下清秀的面容宛如冰雪般白皙,凶巴巴的样子像一颗糯米团子,非但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为她的温和气质中又添了几分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