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秦时风太温柔,也太陌生了,大竹不自觉摒住了呼吸,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了一楼,大竹坐在沙发上,回想起方才秦时风的神情,忽然有些惴惴不安。
秦时风对那个女孩,真的只是“玩玩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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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过了二十来分钟,秦时风匆匆下了楼,见到大竹下巴一扬:“来了?”
大竹心说我都来半小时了,你光顾着看着你那助教学姐发傻了是吧。
“那什么,早饭在桌上,带了几件女孩的衣服,都是新的,放鞋柜上头了,”大竹觉着自己在这儿也挺尴尬的,就是个大号电灯泡,“我就先走了啊,今天没行程,你在家好好休息,别出门啊。”
他说得比较隐晦,委婉地告诉秦时风,别带楼上那个女孩出去约会,免得被拍。
“等等,”秦时风叫住他,神色焦急,“你打个电话,把陆知行叫过来。”
“啊?陆医生?”大竹问,“怎么了这是?”
陆知行是和秦时风、谢方舟一块儿长大的,是个外科医生,在陆家办的一间私人医院里任职。
“乖乖女发烧了,”秦时风蹙眉,“刚量过体温,三十八度九。”
大竹说:“这么高?我带她去医院吧。”
“要带也是我带,你凑合什么,”秦时风冷冷瞥了大竹一眼,“她不乐意去医院。”
刚才在房间里,他给楚南星量过体温后,好言好语哄了大半天,楚南星愣是不愿意睁眼,嘟囔着说要睡觉。
大竹“哦”了一声,拿出手机给陆知行打电话,秦时风去厨房翻大竹带了哪些吃的,想着先让楚南星垫垫肚子。
“祖宗,陆医生说没空,没起呢。”大竹喊道。
“手机拿来,我和他说。”秦时风盛了一碗小米粥。
大竹将手机递到秦时风耳边,陆知行困倦的声音传来:“老子昨晚三点才出手术室,能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他们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秦时风最知道怎么威胁他才有用:“你他妈十五分钟不出现,我把你背着你爹在葡萄牙买的酒窖烧了!”
“操,你狠,”陆知行立马翻身起床,“你在哪儿?”
“津湾苑。”秦时风说。
挂了电话,秦时风端着一碗小米粥、一叠清炒油麦菜上了楼,在楼梯上还不忘扭头骂大竹一句:“让你他妈买早饭,就没两样她能吃的。”
大竹扭头看着那一桌子吃的,感到无比冤枉。
这祖宗也没说家里藏着的这位突然发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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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行也住在津湾苑,十多分钟后,便拎着医药箱赶到了。
“什么人命关天的要紧事儿啊?”陆知行问大竹,“大早晨的非要把我弄过来,你家二少爷是半死不活了还是残废了?”
大竹领着他上楼,小声说:“二少爷往家里带了个女孩。”
“他?带了个女的回家?!”陆知行难以置信。
大竹点点头:“那姑娘发烧了,三十八度多,快三十九了。”
陆知行气得差点儿没摔门而出:“秦时风这他妈有病吧?”
他好歹也是陆氏医疗的少东家,在胸外科这块儿也是赫赫有名的专家,就为了个三十八度九的烧,至于大清早的把他倒腾过来么?
两个人到了主卧门口,里边传来秦时风的声音:“能不能多喝两口?”
门外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震惊。
他们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瞧,秦时风一只手将女孩搂在臂弯,另一只手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到女孩嘴边:“乖,再喝一口,就一口。”
女孩双眼紧闭,嘴唇紧抿,显然不愿意。
秦时风警告:“楚南星,再和我犟,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陆知行和大竹都觉得这姑娘没戏了,秦时风对女人的耐心一向很有限。
然而下一秒,秦时风叹了一口气:“小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再喝一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