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幸太郎起身回到自己办公室接听电话。 过了大约一刻钟后,吉田幸太郎才又回到会议室。 前田律、大竹茂夫等人就发现刚刚看上云心情还挺不错的司令官阁下,已经是满脸阴云。 “司令官阁下,出什么事了?”前田律道。 吉田幸太郎沉声道:“谢晋元刚刚发表了广播演讲,还对陆军马鹿提出了严正警告,让他们进城之后不准屠杀金陵百姓,还扬言说如果陆军马鹿不听劝,就要发起对等的报复行动。” “对等的报复行动?”大竹茂夫哂然问道,“什么?” 吉田幸太郎沉声道:“届时淞沪独立团将发起一次大规模的攻势作战,还要屠尽杨树浦、虹口的数万帝国侨民!” “纳尼?”大竹茂夫等先是不敢相信。 下一秒,这些课长、参谋就炸了锅。 “屠尽杨树浦、虹口的帝国侨民?” “就凭他们区区几千人的乌合之众?” “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当我们淞沪特别陆战队不存在吗?” “让他们来,我倒要看他们拿什么屠尽杨树浦、虹口的三万多帝国侨民!” 只有前田律一脸凝重。 “司令官阁下,谢晋元真是这么说的?” “还不止。”吉田幸太郎黑着脸说道,“谢晋元还扬言说,将来还要反攻本岛,在琉球甚至四国大开杀戒。” “因为这,松井石根把我狠狠的羞辱了一刻钟。” 听到这话,大竹茂夫等课长参谋就再忍不住跳脚怒骂出声,有骂淞沪独立团的,但更多的是在骂陆军马鹿。 前田律却并没有动怒,而是冷静的说:“被谢晋元在广播里恐吓几句不算羞辱,被陆军言语上奚落几句更不算羞辱,但如果让淞沪独立团攻入虹口乃至杨树浦,并且造成大量侨民伤亡,那才是对帝国海军的最大羞辱!” 大竹茂夫、小野直人等人立刻又炸了。 “参谋长你说什么呢?只那军怎么可能攻入虹口和杨树浦?” “参谋长,你是不是因为受到前哨战失败的刺激,彻底丧失判断能力?居然说出这种胡话?” “我们淞沪特别陆战队有六千人,而且装备精良,而只那军顶多也就三五千人,武器弹药数量也有限,可参谋长你却居然说我们还要反过来提防只那军反攻?我没听错吧?” “只那军躲在四行仓库不肯出来,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可他们要是出来,我们淞沪特别陆战队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轻松打垮他们,然后将他们全部杀光!” 面对一众课长以及参谋的质疑,前田律也没动怒,而只是冷静的说道:“诸君难道忘了,一个月前,淞沪独立团只有三五百人,就在我们特别陆战队数千人的环伺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交通银行仓库大楼,摧毁闸北支队本部。” 听到这话,大竹茂夫等人顿时哑了。 是啊,一个多月前,淞沪独立团还只有三五百人,就能够在数千陆战队员的环伺之下攻占交通银行仓库,现在他们有三五千人,还真有可能攻入虹口甚至杨树浦并大开杀戒。 前田律又诚恳的道:“司令官阁下,这一個月来,我们的杀敌数确实十分漂亮,但是并未对淞沪独立团造成致命重创,鉴于此,我认为有必要给予足够重视,考虑到一个多月前的几次较量均以我们的失败而告终,更是怎么重视对方都不过分。” 前田律的这句话触动了吉田幸太郎。 之前又何止是失败?甚至就连司令官都死了三个。 这比五年前的淞沪事变还要惨,当年的淞沪事变同样也是换了四任司令官,但是其中三人只是撤换,唯一一个死了的,还是在庆功宴上被炸死,并不是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