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萧珩难得早回来,却见妻子同一名妇人说笑,他没打扰两人,转身先去了书房洗漱,等洗漱完毕,换上家中常服后,萧玥也过来了,“阿兄,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萧珩说:“老爷子今天没上朝。”萧珩在家时,习惯称呼天和帝为老爷子。
萧玥问:“是身体不舒服吗?”要换在别的地方,她肯定不会问这么敏感的问题,不过现在不是在家里嘛。
萧珩面露异色,“据说是新宠了一个宫女。”
萧玥默然片刻,“所以还是身体不舒服吗?”先不说这些年天和帝已经不好女色了,就算他还是沉迷女色,身体也力不从心,就他怕死的行径,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宠幸宫女?
萧珩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应该是。”
萧玥嫌弃推开他的手,好容易梳漂亮的头发,都被他弄乱了。
萧珩又问:“刚才跟你说话的人是谁?”
萧玥说:“就是上回在河边卖花的花娘。”
萧珩挑眉:“你换了花商?”她以前不是有固定的花商吗?怎么突然又换了一个?
萧玥将她把牡丹压在篮子里送来的事说了一遍,“我瞧她养的花还不错,也挺说话的,就一直买她家的花了,另几家也没断。”
多一个竞争对手,还能让其他花商有危机感,不至于用些普通的玩意忽悠自己。萧玥是不缺钱,可不喜欢被人当冤大头。
萧珩也只是随口一问,拉着妻子坐在软绵绵的靠床上,“老爷子病了,秘密宣了太医令,宫里不方便熬药,我要是来不及回来,你就在院子里盯着人熬药,一会我会送宫里去。”
萧玥眉头微皱,“这样好吗?”
萧珩说:“我找了好几个大夫,仔细查探过药包,确定没事才会熬的。”
萧玥迟疑片刻,轻声问:“是什么病?能治好吗?”
萧珩摇摇头:“说不好是什么病,就是现在两条腿都肿了,都不怎么能走路。”
“腿肿?”萧玥下意识联想到一种病,不过古代有这种病吗?中医叫什么?以宫里的生活条件而言,天和帝倒是很有可能生这种病。
萧珩问:“怎么了?”
萧玥说:“就是腿肿吗?有没有觉得眼睛看不清?还尿频尿急?”
萧珩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老爷子有消渴症?”
“消渴症?”萧玥歪头重复了一遍,这是糖尿病在古代的称呼吗?“我不知道,就是猜的。我不是总让长辈散步、少吃甜食吗?就是怕他们得这个病,这里无药可治。”在胰岛素没发明前,糖尿病是绝症。
萧珩详细问了萧玥关于“糖尿病”的症状,确定就是这里的消渴症,不禁蹙眉问:“真无药可治?”
萧玥点头:“是的,但如果控制饮食,应该会好一点。”不过一般人都做不到。
萧珩轻轻叹气,“恐怕不行。”太医也跟老爷子说过这话,他从来不听。
萧玥摊手,表示没法子,没有药和胰岛素的古代,除了控制饮食,多运动外,没有任何能控制血糖的手段。
萧珩看着下人将药熬好,封存入食盒,叮嘱萧玥说:“我今天可能不回来了,你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