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已经不指望得到齐王的宠爱了,可她的孩子还需要,女子在后院立身,靠的不就是男人的宠爱吗?他愿意做戏,她也愿意陪着演戏。
临睡前,齐王妃叮嘱下人说:“寅时喊我起来。”她要早起给大王做早膳,醒来就能一起用膳了。
早膳肯定不用她亲手做,只要吩咐一声就好,可她行事滴水不漏,每次只要是“亲手”做早膳,肯定是会早起,且待在厨房里看着厨娘做,偶尔还会亲自上手做点过程。
她刚才拒绝得罪了齐王,就他那小心眼,如果不趁着现在哄好,指不定哪天就要给自己颜色看。还是那句话,她不怕失宠,可孩子不能失宠,所以要小心哄着。
下人恭声应是。
果然正如齐王妃所料,齐王早上醒来,想到她曾拒绝自己的要求,心里有些不高兴,面上也流露出来,丫鬟伺候洗漱时板着脸。
直到齐王妃亲自端着早膳入内,温言软语的伺候他用膳,又叫来长子,听着他流利地背诵课文,才面露笑容,慈爱地依次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小脑袋,温言鼓励大家一番。
齐王妃伺候好齐王,又吩咐几个孩子去上课后,便去了衡阳公主府探病,而她的乳母也在差不多时间,带上了齐王妃给皇后做的云肩,入宫给皇后请安。
郑皇后不见儿媳,不由挑眉问:“王妃呢?”自己这儿媳素来谨慎孝顺,若非病得起不了身,是不可能让下人代她入宫的。
只是她要是生病的话,早该叫太医了,怎么没听人说?还是府里有事耽搁了?
乳母跪在地上,陪笑着说:“王妃听说衡阳贵主病了,今天去公主府探病了。因是昨晚定下的,王妃也来不及入宫跟您告罪,就让奴婢先把云肩送来。”
郑皇后眉头微蹙,“是大王让她去的?”衡阳到底怎么“病”了,宫里都清楚,也没人会去探望。
但要说衡阳日子如何难熬也不至于,每次宫宴她都会来,但凡下面进献了什么好东西,也必然有她一份。
衡阳素来知情识趣,又会自己寻乐子,哪怕不出门也能在公主府里逍遥自在,郑皇后向来很放心。
京城那些勋贵也知道衡阳不出门的缘故,大部分人都不会跟她往来,阿谢性子机灵,怎么可能犯这种错?唯一的可能就是儿子逼她去的。
乳母自然不会在郑皇后面前嚼舌,“是王妃听了贵主身体不适,执意要去的。”
郑皇后轻叹一声,她这儿媳什么都好,聪明伶俐,可有时候也太聪明伶俐了,派人来这里报信都要说这种面子话。
她沉吟片刻说:“魏肃最近纳了一个贵妾?”儿子随时可以骂,现在要先找个借口,免得陛下问起不好答。
乳母立刻接上道:“正是,听说是姓崔,幽州当地的大户人家,府上好多人都称她为‘夫人’。”
郑皇后冷笑:“夫人?她也配!”长乐哪怕不是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也是皇家贵女,岂是一个平民之女能侮辱的?这时候身为正妻的郑皇后,天然跟庶女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