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贵妃难得见许知淮这般软糯可人的撒娇,微微一诧,随即又笑了起来:“本宫还真不知道,你也有这样的面孔呢。难怪,太子爷疼你疼得跟什么似的。”
许知淮故作羞怯,低头一笑。
越贵妃身子微微前倾,眉眼含笑:“你早该这样。女人啊,要学会撒娇才行。”
“娘娘……您先告诉我吧。”
许知淮眼睛亮晶晶的。
越贵妃笑眯了眼:“其实你也听说过了吧?岳屹川的事。”
许知淮瞪圆双眼,吃惊道:“岳大人?”
越贵妃一脸狐疑地看了看她:“你真不知道?”
许知淮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妾身进宫才多久?而且,妾身也从不敢多打听宫中的事……”
越贵妃显然来了兴致,命人重新上茶,娓娓道来。
岳屹川的故事不长,少年情动,最是荡气回肠。
“长公主有多疼太子爷,你也是知道的。当年她是不愿意出嫁塞外蛮族的,太子爷为了此事也是大动干戈,他竟然提着一把剑去到御前大殿,说要亲手斩了那放肆厥词的蛮族首领,结果可想而知。”
许知淮想起太子爷胸口的那道疤痕,瞳孔微颤:“太子爷明明是那么温和的人啊。”
“温和?”
越贵妃脸上的神情稍稍凝重:“这世上哪有真正温和的人呢。太子只冲动过那么一次,吓坏了所有人。”
许知淮追问道:“太子爷极力反对的婚事,最后怎么还是成了?”
“宫中的女子哪有什么自由?就算是身份尊贵的长公主,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太子爷在御前失态,已是犯了皇上的大忌。”
“太子爷是怎么受伤的?”
越贵妃眸光一沉,望着许知淮的脸道:“全天下敢对太子动手的人,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许知淮捂嘴轻呼。
太子的伤疤是皇上所为?那是刀剑啊。
皇上也下得去手吗?
“太子受伤那天,我有心避讳没看见什么,但是当时的场面,人人心有余悸。那一剑下去,一半劈在了太子爷身上,一半劈在了卫漓的身上。”
许知淮又是一惊。
卫漓?
没错,他的身上的确有不少疤痕,只是她从未在意过。
越贵妃说到兴起,又觉自己说得太多了,喝茶掩饰。
许知淮有样学样,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过去的事就说到这里了。岳屹川他对长公主痴心一片,这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了。”
许知淮有点疑惑:“娘娘都知道了,之前为何还要撮合他的婚事?”
“你这孩子,问得还真直接。”
越贵妃恢复之前松弛的神情,淡淡一笑:“我自然是有私心的,不过他也没给我面子。到底还是太痴心了。”
“娘娘您不会是想要撮合长公主和岳屹川吧?”
越贵妃笑而不语,一脸的意味深长。
许知淮低头抿茶,心道:有些事,好心也办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