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里透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水波流转的双眸,媚意横生。
他想吻她想很久了。
偏偏她满嘴谎话,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半点真心,只有伪装出来的美好和温柔。
不止对他,对太子,对长公主,对任何人……她都是这样一副该死的嘴脸!
这念头,让他沸腾的兴致,凉了几分。
“侯爷……”
许知淮坐在他的身上,见他冷凝的嘴角,暗暗诧异。
卫漓没有响应,只将双手放在她的背后,粗粝的指尖抚摸着她脊背的骨节,一寸一寸地移动。
许知淮后背生寒,一时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
她不自觉地扭扭身子,软绵绵的掌心温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按揉着,柔声低语:“侯爷怎么了?”
卫漓唇边掠过一丝冷冷的笑:“我们这样有什么意思?”
许知淮被他问住了,思考片刻,才道:“侯爷为何每次都是这样……故作冷漠,让我伤心。”
男人嘛,天生喜新厌旧。可他是贪心的野兽,何必还要来这套欲拒还迎的说辞。每次都是嘴硬伤人,到头来还是该做的都做了。
虚伪!
“和你缠绵一场,有什么难的?”
卫漓搂着她的腰身,逼近她的脸,一字一句道:“就像是春天发情的野猫一样,做了再做,无忧无虑。”
许知淮闻言蹙眉。
他说这话是在讽刺她,还是讽刺他自己?
“侯爷,我听不明白……”
他忽而发力,揪住她的脖颈,迫使她抬起下巴:“许知淮,你总是这样装蠢,有意思吗?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都无比清楚明白。”
许知淮见他执拗又认真的模样,气极反笑,抿唇低语:“我才知道,原来侯爷希望我做个聪明的女人。可是怎么办呢?我当初就是因为太过卑微,连活下去的本钱都没有,这才落在了侯爷的手里,不是吗?”
卫漓听出她话里的火药味,哼笑着道:“别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这一招对付太子管用,而我……我能把你的里里外外,看个清清楚楚。”
许知淮故意问道:“是吗?那侯爷看到什么了?”
“你,动机不纯!”
从第一眼,第一夜起,他就看出了她的目的不简单。
为了荣华富贵做牛做马的人,他见多了。但她不一样,她骨子里有股不显山不露水的狠劲儿,来势汹汹。
就算进了宫,就算做了太子的宠妃,她还不满足……
许知淮沉吟不语,只等他继续往下说。
就算他看出她的贪婪,他也猜不到她真正的目的。
人在京城,心却在酆都。
卫漓勾唇:“许知淮,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知淮不答反问:“那侯爷呢?侯爷这么拼死拼活,天天过着血雨腥风的日子,又是为了什么?”
卫漓嘴角凝固,神情骤然严肃:“为了锦衣玉食,千秋万代的荣华。”
许知淮不屑,无声地笑了。
“侯爷刚夸我聪明,何必再拿这话来哄我?”
“因为我们是同类。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仅此而已。”
卫漓又道:“你和我一样,都是伪装的野兽。”
他没说错,在她这副柔柔弱的身子里,也藏着一只贪得无厌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