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会不会犯错,谁能未卜先知。所以,我要你为太子做一件事。”
许知淮正襟危坐:“请公主殿下吩咐。”
“卫漓,以后他交代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你都要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不可错漏,不可瞒报。”
啊……什么?!
许知淮面露难色:“殿下您误会了,侯爷对妾身只有提携之恩,平日里从无往来……”
“嘘!”
朱维桢以指抵唇,温和的眼神瞬间凌厉,以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道:“好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许知淮心里毛毛的。
“你犯不着装傻扮蠢。宫中是没有秘密的,你没有,卫漓也没有。你是他选中的女人,他安排你进宫,安排你留在太子的身边,助你封妃。卫漓做了这么多事,绝不是为了看着你享尽荣华富贵,他没那么好心。”
许知淮听着她说的话,心里有种被人剥光衣服赤条条的无力感。
自己这颗暗棋成了明棋,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其实,从淮州回来之后,妾身再也没见过侯爷了。”
“他不在京城,自然见不到。不过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朱维桢定定望她:“卫漓可以给你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卫漓给不了你的东西,我更可以给你。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离开千华宫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许知淮伸手抹抹额头上的冷汗,一片湿润。
当晚,她借故身子乏累,没有再去书房陪伴朱宿星处理政务。
本想早早躺下,偏偏南姑姑吩咐人炖了血燕趁热送来。
许知淮一见到那盅热气腾腾的血燕,微微蹙眉。
“我不想喝。”
南姑姑嫌她不识货,忙劝道:“娘娘,这可是最上等的血燕,娘娘不喝,不怕得罪长公主么?”
许知淮硬着头皮,浅尝一口。
血燕黏稠微腥,如鲠在喉,根本难以下咽。
她一歪头,忙用手帕捂住嘴,险些吐出来。
正恶心着,朱宿星回来了。
他惦记她一晚上,无法专心做事,所以提早回来陪她。
朱宿星见她恶心难受的样子,心疼不已,立即派人请来太医。所幸,一番望闻问切,并无大碍,只抓了两副清心安神的补药。
“殿下,妾身没事了。”
许知淮莞尔轻语,不露半点情绪。
朱宿星坐在床边陪她,望着旁边那碗凉了的燕窝,挑眉道:“这是血燕?”
“是,是长公主赏给妾身的。”
朱宿星灿然一笑:“难得,长姐居然这么喜欢你。如此最好,宫中又多了一个人疼你。”
许知淮也陪着笑了笑,心却叹息:哪里不是多了一个人疼她,而是多了一个人算计她,利用她!
卫漓还没除掉,又多了一个长公主,他们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又要她盯着太子,又要她提防卫漓,腹背受敌,插翅难飞……若是有朝一日,太子也知道了,她怕是连一条求生的缝隙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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