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自知没那个本事讨好皇后娘娘,唯有甜蜜乖巧,全心全意陪着太子爷。
他才是她的免死金牌。
朱宿星忙里偷闲抽空回来与许知淮共用午膳。
他邀她同桌而坐,许知淮含笑拒绝,一边为他布菜,一边提起了玉嬷嬷,惹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追问道:“她来干嘛?”
许知淮实话实说。
朱宿星听闻她喝了避子汤,放下筷子,没了胃口。他起身欲走,脸上分明是带着几分愠怒,许知淮忙扯住他宽宽的袖口:“殿下息怒,玉嬷嬷也是奉命行事啊……她们都是好心好意,时时刻刻提醒我不可觊觎,不该要不该得的东西。”
“没有什么是你不该要的!我给你的就是你的。”
朗朗的少年音,力道十足。
许知淮望着他的眼睛,细声娇嚷:“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殿下心里有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殿下,千万别为了我大动干戈,求你了……”
朱宿星似叹非叹:“母后那边需要时间,总之,我不会让你委屈太久。”
许知淮无心矫情,直奔目的:“殿下既不舍得我为奴为婢,不如赏我份真正的差事吧,我也不愿做个无用之人,让旁人小看了去。”
朱宿星眸光清亮:“什么差事?”
“我愿为殿下分忧,殿下现在最烦恼的事是什么?”
朱宿星怅然:“我之烦忧,哪有主次之分?且不说,朝里朝外积压着多少糟心事,那些文臣武将看似忠心耿耿,心怀大局,其实背地里各有各的打算,屡屡敢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放肆。人心不古,满朝算计。”
许知淮听着他高处不胜寒的感慨,内心无动于衷,面上故作关切:“殿下一定有很多辛苦吧。为人臣,为人子,为朝之栋梁。”
“世人皆苦……”
她的温声细语,抚慰了朱宿星些许烦忧。
不过他还有正事要忙,陪不了她多一会儿,许知淮揣着心事又借送茶的机会,主动去书房见他。
平日里都是景安过来,今儿换了人,岳屹川明显警觉。
“这是殿下的书房不是寝宫,端茶倒水不该是姑娘的差事。”
许知淮见他眼神不善,淡淡回应,语气笃定:“殿下交代过的,岳大人不信我的话,可以进去先请示一下。”
岳屹川闻言冷着脸推开了门:“殿下事务繁忙,姑娘莫要逗留太久。”
许知淮从他的身边走过,轻声道:“谢大人提醒。”
一室寂静,厚实的卷宗高高堆起,朱宿星隐入其中,眉头紧锁。
许知淮静静站在一侧,等到他翻动书页有了声响,才轻轻开口:“殿下请用茶。”
朱宿星见她来了,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许知淮目光瞥向书案,这是难得的机会,于是道:“这些繁重的文书都是殿下烦心事。”
“是天下人的烦心事。”
许知淮闻言心间一动,看着他疲惫却清澈的眼神,大胆道:“既是天下人的事,也该有我的一份。”
朱宿星抿唇:“你还想着你的差事?”
许知淮重重点头。
既然她这么坚持,他不会无动于衷。
朱宿星深深望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知淮深吸一口气:“淮南大案。”
吴远,淮南,许志高。三个人三条线,足以串起一场大戏。
朱宿星瞬间变色,那双清澈的凤眸浮上层层震惊和疑惑,乌云越聚越多引入雷电之光。风云汇聚,预示着暴风雨来袭,一切终将不再平静。
朱宿星重重合上卷宗,语气却出奇地平静:“你怎么知道淮南劫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