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他这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还能维持多久?
进宫已有三日,他与她,还从未有过真正的亲密之举。许是他在装……又或是,那天一见倾心的新鲜劲头过去了?
许知淮知道自己仍是一尾待宰的鱼,急需翻身的机会。
穿过宫门,通过甬道,到处可见宫城禁院的繁华奢靡。
来来往往经过的宫人们,见到太子纷纷行礼,朱宿星一直没放开她的手,似要给她捂暖,两人举止亲昵,毫不避讳。
“宫城很大,容易迷路,你慢慢熟悉就好。”
许知淮没有回应,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他走。
走着走着,许知淮脚步微微一顿,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朱宿星的书房。
朱宿星转眸,握紧她软绵的小手:“不怕,万事有我。”
许知淮听了,自然要有所反应,默默憋了口气,使得白净清秀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红晕,宛若害羞。
朱宿星本想抬手抚了一下她红了的脸,又犹豫了。
如此美好,怎可随意亵玩。
他更喜欢静静地看着她。
朱宿星邀她来书房,品鉴多年珍藏,然而,他的眼神却始终凝在她身上,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须臾,有人进来传话:“殿下,青衣侯求见。”
许知淮听了这话,瞬间心跳加速。
朱宿星淡淡道:“宣。”
许知淮瞳孔重重一缩,见朱宿星仍握着自己的手,复又镇定下来。
这里是皇宫,不是那间僻静闭塞的小院,更不是那条肮脏漆黑的暗巷……
她垂眸静坐,视线余光瞥到一闪而过的暗金藏银的长长衣摆,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臣卫漓给殿下请安。”
他的声音格外清洌,字正腔圆。
“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宫里?”
朱宿星温温和和,抬手示意他起身落座。
“臣听说,刑部尚书今儿又参了臣一本。”
卫漓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直望着太子殿下,好像根本没看见旁边的许知淮。
朱宿星淡淡一笑:“刑部一直对你颇有微词,你早该习惯了。”
吴远获罪,一石惊起千层浪。之前和他平时走得近的官员,个个怕得要死,难免有人想找门路自保。
皇极卫抓人查案自成一派,每每都是先拿了人证物证,再交给刑部结案落定,难免心中有点怨气。
如今,吴远的案宗开了许久,人还在皇极卫的手里。
朱宿星很会抓重点:“吴远你已经审了两个月,为什么还不把人交给刑部?”
许知淮暗自紧张,掌心不受控制地发热生汗。
谁知,卫漓突然又道:“殿下,吴远是口深井要慢慢挖,而且,臣担心吴家还有余孽……”
朱宿星蹙眉:“吴家不是满门获罪了么?”
卫漓话里有话:“那晚人多眼杂,万一有了漏网之鱼呢。”
许知淮闻言呼吸倏地一滞。
她不敢去想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知淮下意识地抬眸,正好看见卫漓邪邪地看过来,黑漆漆的瞳孔藏着未知的危险。
许知淮瞬间僵成一尊木头人。
他不会是要出卖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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