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消息传到钱大人耳朵里的时候,他吓得浑身直哆嗦,先是命人镇压,随后跪到了宫外请罪。
玄帝看着上奏的折子,眼神瞬间冷厉了下来,“宴淮呢?他不是信誓旦旦要管好流民的事?”
福公公弯着腰,低声道,“皇上,郡王派人递了折子,他病了,说是都起不来床了。”
“放屁!”
玄帝一点都不信,“钱大人不是说才见过他,他怎么会病?”
福公公一副为难的样子,玄帝当即追问道,“你有事瞒着朕?”
“奴才不敢!”
福公公连忙说道,“奴才只是隐约听说郡王告假之前,隐约和钱大人吵了一架,然后便再也没去城外了。”
“吵架?什么原因吵架?”
玄帝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福公公也不敢隐瞒,将钱大人的话如实上告了。
“皇上,估摸着郡王是看不上钱大人做事,可又不好将钱大人挤兑走,所以才撂挑子的。”
见玄帝的脸色越来越差,福公公小声劝解着说道。
玄帝没理会他,但看着折子的脸是越来越沉。
“姓钱的用米汤充粥,用水充药。明明在赈灾,可每天都有人饿死,冻死,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宴淮不是病了,他是撂挑子不干了。
而且姓钱的还说了,这是惯用的手段,就说明从前的赈灾,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玄帝自然知道派去赈灾的人会用手段,只要不过分,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京城外的流民暴乱,除了宴淮没人能压得住,宴淮又因钱大人的’惯例’而撂挑子。
这件事只处死一个钱大人只怕不妥。
朝中那些朝臣一个个鼻子比狗都灵,未来两日的折子必然围绕着沧州麟州赈灾的事,他不但要给京城外的流民们一个交代,还要给朝臣一个交代。
玄帝握紧了手中的折子,恨得咬牙切齿。
这事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才过新年,为什么就跟他这个皇帝过不去?
玄帝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又吩咐福公公,“去叫钦天监监正来。”
福公公当即应下,小跑着出去宣旨。
玄帝在御书房来回踱步,最后走到御案前提笔写了圣旨。
半刻钟后,跪在宫外的钱大人接到了旨意。
在听到旨意上宣称要将他革职查办的时候,钱大人一下软了身子,脸色大变。
他连忙跪着磕头请罪,但无人听他辩驳,摘了他的顶戴花翎,脱去他的官服,将他拖入大理寺卿的牢狱中。
这个消息很快传入宴淮的耳朵里,但宴淮并没有什么激动的神色,眼中满是冷厉。
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能做什么主?
正头不在他那!
户部尚书才是他要对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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