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贵妃看到摔在脚边的碎茶盏,脸色平静的让身边的婢女将大门关上,随后朝着二皇子走去,沉声道,“尧儿,你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
“我被宴淮那个狗东西打成这样,他却睁着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在父皇那撒谎,父皇还信了,母妃还让我怎么忍?”
二皇子怒气冲冲的说着,眼中恨意恨不得将宴淮撕成碎片。
端贵妃坐下,抬眸看他,“你父皇明摆着是在怪你做事不力,匆匆忙忙进宫告状,石锤的证据一个没有,全都是漏洞。只能将这件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二皇子当即反驳道,“父皇大可责罚宴淮,亲儿子的话不信,却信外人的,简直是滑稽。”
“胡闹!”
端贵妃沉下脸,“你当宴淮是什么人?能随便找责罚?”
“大辽对宛城虎视眈眈,若非你皇叔坐镇,只怕宛城早就破城,有他在,岂能随便责罚宴淮?”
“你别忘了,他和你是一脉相承,先帝都是你们的祖父!”
二皇子咬牙道,“可他终究不是皇子!”
端贵妃没跟他再纠结这个问题,只说道,“你若没有详实的证据,不能将宴淮锤入死地,以后便不要招惹他,更不要闹到你父皇面前,免得你我脸上都不体面。”
闻言,二皇子再怎么生气,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见他平静下来,端贵妃道,“本宫收到消息,多地雪灾严重,弄得百姓流离失所,流民已经快到京城了,这件事你有没有插手?”
二皇子当即说道,“那是天灾!我怎么插手?”
“你最好没有!”
端贵妃忽然沉了脸,“我能知道这件事,你父皇必然已经收到了消息,朝廷上之前没有提,是有人压着这事。现在不敢提,是没人敢提。”
“一旦揭开,必然是雷霆之怒,你没插手最好,若是插手,最好把屁股擦干净,否则本宫都救不了你。”
二皇子眼神微变,当即点头道,“儿子知道了,这件事定然不会牵扯到我身上。”
端贵妃提点道,“别想着杀人封口那种蠢主意,现在这么做,只会火上浇油。”
二皇子勾唇冷笑,“儿子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但别人未必不会做。”
……
宴淮出了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他知道虞锦溪担心,便派人先去了顾家。
虞锦溪正在屋子里盘算着药材的事,看到青峰,心里陡然松了一口气。
他面色平静,而且身上无伤,想来宴淮也没有大碍。
“小姐,郡王让属下来跟你说一声,他晚点会过来陪您,今日进宫也毫发无损,您不必担心。”
听到青峰的话,虞锦溪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忽的跳了一下。
宴淮……他让人传这些话干什么?
就说他没事,她知道就行了。
说那么多废话,不知道还以为他们真的怎么样了呢!
“知道了!”
虞锦溪故作平静的说着,青峰见她没打算说别的,便悄悄退下。
等人走了,虞锦溪放下账本,连忙用手捂脸。
手本来就暖,结果脸比手还烫,虽然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但虞锦溪也猜到,自己的脸现在肯定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