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缇还想说两句,院子里忽然惊呼一声,青缇和虞锦溪皆吓了一跳。
“出去看看!”
虞锦溪连忙起身出去查看,发现是钱嬷嬷站在院子里。
青缇连忙问道,“怎么了?”
钱嬷嬷指了指隔壁院子里的楼塔。
虞锦溪走出院子,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下,只见宴淮正拿着弓箭。
“小姐,这是郡王刚才射过来的。”
钱嬷嬷将掉在不远处的箭羽拾了起来,交给虞锦溪。
虞锦溪见箭羽上绑着一封信,便拆开看,信里是那张大额银票,还放了一张薄薄的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装什么硬气?”
虞锦溪在抬眸,宴淮已经转身离开。
“小姐,郡王这是什么意思?”
青缇看不懂了,她将银子送去郡王府的时候,还是青峰收的,而且也没说什么,这会儿怎么用这种方式送了回来?
还配上这么一句话,郡王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虞锦溪眸色暗了暗,宴淮大概以为她卖宅子又是为了顾启恒办事,以为自己故意多给他银子,也是为顾启恒撑面子。
从前他也不过是看在她爹娘的份上一再相帮,而她一心只想着避嫌,若非两家交情在,宴淮估计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她的父亲和宴淮的父亲在年幼时就有过命的交情,而且在七年前,边境暴乱,宴父在边境苦战,可朝廷的粮草一直未到,是她父亲偷偷运了粮草过去帮助宴父渡过难关。
这件事虞父虽然一直闭口不谈,而且宴父也有意压住消息,但虞锦溪总觉得这件事被泄露了风声。
而且当年虞家虽然搬到定州,但每隔一两年她就会随父亲进京,父亲会去看宴淮,还会给宴淮带去宴父的书信。
现在细细想来,皇上针对虞家,大概就是从那件事起了心,而且两家交往过密,让皇上不舒服了。
皇上上位以来虽然广布仁政,但虞锦溪重活过一世,她深知皇上是个笑面虎,猜疑心很重。
宴淮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他在京城中看似风光无两,无人争锋,但他的母亲与妹妹皆随宴父在边境,唯有他一人在京城。
其实,他就是皇上手中辖制宴父的质子。
宴淮的父亲与圣上是亲兄弟,而且受先帝遗诏,掌十万大军戍边,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哪怕是当今圣上也无权收回兵权。
龙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
亲弟弟掌握十万大军,皇上怎么可能安心?
七年前的事情看似是官员贪腐,故意断宴父生路,安知不是皇上暗中授意?
这些事情只要深想,就让人浑身发寒,冷汗涔涔。
虞锦溪只觉得在暗处有无数柄长枪短剑对准了自己,稍稍异动,就会万劫不复。
回头再想顾启恒……他就是皇上的一条走狗。
她之前想岔了,不是顾启恒向皇上谄媚,而是皇上利用他整治虞家,一是为了国库,二是断宴父的臂膀。
她现在或许伤不了别人,可顾启恒这条走狗,她还收拾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