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今早才出宫啊,不如明日夜宴时在叩谢圣恩。”
沈峤深怕秦念之转头去了李府,再次开口劝道,“秦大人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上官大人也才刚刚入职,还是小心为上。
若是让言官抓住把柄,说你藐视天恩,参你一本可就糟了。”
上官思眸色深沉,看破了沈大人的意图,“沈大人说的是,陛下赏赐了这么多宝物,我们兄弟俩确实该进宫谢恩。兄长不妨陪我一同去吧。”
秦念之无可奈何,只能再次踏上入宫的马车。一想到那日宣和帝半身赤裸,将自己圈在浴桶中,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心底忍不住心绪烦躁。
往日不是没听过背后人对自己的议论,坊间谣传时,自己也未曾放在心上……
马车晃晃悠悠,秦念之的思绪越飘越远,陛下今年也二十有三了,身边竟连个暖床的丫鬟也没有,确实有些不正常了。
秦念之突然想起好男风的康王世子,又回想起先皇奢靡享乐,在位时,身边也有两个男宠,很是招摇。
难道宣和帝也……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是时候建议陛下选秀,充盈后宫了。
“哥哥想什么呢?怎么神色这般凝重。”
马车内只有秦家兄弟二人。
秦念之纠结片刻想到自己也无人能问,斟酌一番,“你如今也二十了,也不曾娶妻,身边可有近身伺候的人?我只是指暖床丫鬟,和小妾之流的。”
上官思一愣,面上竟浮现丝丝红晕,颇有几分恼羞的模样。压低了嗓音,“你莫不是男子扮久了,真忘了自己的身份,这种话也是你能问的?”
秦念之眉眼上挑,姿态散漫肆意,“食色性也,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就是问问,不愿答就算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秦念之见他唇白齿红,羞羞答答,骨子里的恶劣突然冒了出来,手指轻挑,摩挲着他的下巴,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啧啧啧,你这模样若是放在南风馆,只怕会被人抢破头。”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上官思嗤笑,“那你不如找面铜镜照照自己,你和我,究竟谁更像兔儿哥?
也不看看是谁成日招蜂引蝶,连世子都敢招惹。说来这世子倒对哥哥一片痴心,竟连"视如己出","三人行",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秦念之抽回手,嫌恶地在他衣袖上擦了擦,语气肯定,“芙蓉楼是你的产业。”
“不是我的,是我们的!”
上官思眼底像是淬了一团火,像是被秦念之的态度惹火了。
“从我入京的那一日起,咱俩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也分不开了。哥哥何必还总想与我划清界限。难道我的存在就这么令哥哥难以接受吗。”
秦念之阖上双眸,敛下眼底复杂的情绪,靠在车壁上休息,不愿在搭理他。
上官思嗤笑,“我有李湘禾的消息,哥哥想不想听,哥哥若是求我,我便告诉你。”
秦念之睁开眼,冷哼一声,伸手撩开车帘,探头对着车夫说道,“改道,去李府。”
沈峤惊得险些掉下马,冷汗涔涔,“诶哟,我的秦大人,这……这是做什么?马上就要到宫门口了,怎么又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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