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其宗眸底浮起一片笑意，嘴角向上翘起，还是他的小棉袄贴心。

莫其宗转身走进卧室，随手带上房门，将二人与外界隔离开来。

卧室里，谢道宣正襟危坐，端坐在床边，颇有些不太自在，见莫其宗迎面走来，嗖地弹起来。

“那个，我先去洗澡！”

说完，不等莫其宗回答，谢道宣好像泥鳅一样钻进莫其宗的浴室。

莫其宗望着她的纤细的背影，心情很好。

很快，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莫其宗靠在床头，听着那水声，目光飘忽不定。

不一会儿，浴室门开，谢道宣探出头来，小脸粉红，被水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望着莫其宗，声音带着颤抖，“莫其宗，我要死了...”

莫其宗绷直身子，赶忙坐起，“怎么了？”

谢道宣扁扁嘴巴，用蚊子般的声音嗡嗡道，“我...我下半身一直在流血...”

“流血？”

片刻后，莫其宗似乎想起了什么，英俊的面皮染了红晕，他柔声安慰，“你不是要死了！你只是...”

“那我为什么会流血啊？”谢道宣直直地盯着他，似乎不能理解他话里的含义。

莫其宗别过头去，“应该是你的...大姨妈来了！”

“我的大姨妈？她什么时候来的，她来了和我流血有什么关系！”

空气忽然稀薄起来，莫其宗有点呼吸困难，“不是你理解的那样，你等下，我找个女佣过来和你说。”

莫其宗红着脸退出房间，叫了女佣上楼帮她。

他自己在楼下等待，等他洗漱完毕，再上楼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进门，就见昏黄的灯光下，谢道宣闭着眼睛躺在深灰色的大床上，小脸洁白如玉，绸缎一样的长发铺了满床。

莫其宗轻手轻脚走上前，掀起被子一角，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随即轻轻躺下。

关了床头灯，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

随着他躺下关灯，谢道宣呼吸一凛，她刚刚一直在装睡。

此时，莫其宗就躺在她身旁，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拳。

黑暗里，谢道宣能听见莫其宗的呼吸声，均匀有力。

他身上那好闻的须后水味道拼命往她鼻子里钻，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

谢道宣有点恍神，前世她虽贵为女帝，后宫三千，但那时她沉迷于打仗，很少踏足后宫，对于男女之事根本没有什么经验。

唯一情窦初开的那次，两人也只是发乎情止于礼。

唯一越界的那次，还是第一次相见，她从树上失足掉了下去，正好被他接住，拥进怀里，也就是那一次，她再也无法忘记那双眸子...

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见那人，想到这，谢道宣幽幽叹口气。

黑暗里，莫其宗一直没睡着，他听见谢道宣的呼吸声，刚开始急促，后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叹了口气。

她为什么要叹气呢？难道又想起了那人？

莫其宗心脏揪紧，想到这里，蓦地半支起身子，黑眸紧盯着谢道宣，眸底晦暗。

谢道宣听见莫其宗起身，朦胧中睁开眼眸，就见莫其宗支着胳膊，眼神复杂望着她。

眼眸里有深深的探究。

她下意识问，“你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