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等胡瑶郁闷,撵了她去看管工人采茶,顺便给人算工钱。
秋茶可以采了,从前这些活他都是交给刘杰李珍做的,但现在扔给她了。
不过是走走看看,一人算两块二的工钱罢了,简单得很,胡瑶拿上记账的小本子去了。
之前刘杰李珍仗势欺人的,对她这个蒋汉的媳妇儿也是阴阳怪气。
胡瑶已经有一阵子没跟李珍碰面了,许光良出了事,连带着她哥她娘家也受了牵连,她哥早些年居然还跟许光良干过拐卖妇女逼良为娼的腌臜事,这些事一暴露,他哥蹲局子去了,好几十年,大半辈子都搭了进去。
李珍知道许光良是死在他们找回来的那个女人手上时,明白这一切都是蒋汉做的,肠子都悔青了。
蒋汉没放过她哥,说明压根就没给他们面子!李珍隐约怀疑蒋汉还是记恨他们帮许絮珠陷害胡瑶一事。
什么这事办好了带他们做茶叶的生意,她把她哥都搭进去了,娘家乱成一遭,所谓的带他们做茶叶生意,就是让他们采茶!
李珍满心怨毒愤恨,可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娘家不行了,刘家人对她态度立刻转变,动不动指骂,更是将从前她没做过的脏活累活扔给她做。
这采茶的工钱一日有两块多,外边哪有这么好的活计,她跟刘杰即便再气愤怨恨,还是咬牙憋屈做这份活。
“李珍,你这茶怎么采成这样,蠢得你还城里人!我都跟你说过了……”
“还有你这磨洋工的,就想让我们替你做多点活吧,要不要脸!”
以往受过李珍高高在上指点又昧了工钱的工人知道她娘家的事,哪个不是对她冷嘲热讽拍手叫好,更是幸灾乐祸。
李珍被自己一向瞧不上的村民这样说,哪忍得住,当下怒目大骂:“你们哪来的脸说我!以为自己是谁!采好你们的茶!”
“吵什么呢。”胡瑶一来就瞧见这喧嚣的画面,走近瞧见李珍也在采茶,有些意外。
几个跟李珍吵起来的婶子瞧见胡瑶来了,立马七嘴八舌跟她说起李珍的坏话,说她怎么领着工钱磨洋工的,怎么糟蹋茶叶的。
李珍在胡瑶出现时,面色变得更加不好看。
“你怎么这样,我扣你钱了。”胡瑶听着七嘴八舌杂乱的话,看了一眼李珍,又看了一眼她采的茶,点点头,认真正直地在本子记下:“扣一块二。”
她这显然是针对报复,扣的钱也跟当初李珍和刘杰昧工人的钱一样多,李珍怒红了眼,咬牙切齿。
“胡瑶,你故意的!”
“是啊。”胡瑶点头承认。
“……”
李珍气得发抖,狠狠地把装着茶叶的背筐一扔:“我稀罕这两块钱!只有你们这些穷鬼,才看得跟眼珠子一样!我不干了!”
她指着众人尖酸叫骂,最后指向胡瑶。
“胡瑶,你得意什么!真当蒋汉现在给你点好脸就是在意你了,我看你哪天被他其他女人挤走成破烂货!”她恶毒诅咒怨骂,踢开脚下的背筐茶叶大步离去。
胡瑶抿唇,把她剩下的一块钱工钱也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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