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徐夫人面色一僵。
她瞪大眼睛看着徐县令,眼睛里有惊恐和抗拒。
“相......相公,那我哥呢?他会不会也在心里怪我们不该来这儿,让他家宅不宁。”
徐县令摇头,“不会的。”
“还有我爹我娘,他们在那事儿发生后的第二天就去庄子里了,他们是不是也在怪我们事儿多,所以不想看见我们?”
“若淳,你听我说。”
“对了,还有文州,文州他”
“茅若淳!”
“咳咳!咳!咳!”
徐夫人猛地回神,她顾不得再想其他,赶忙站起身给徐县令顺后背。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我这就去让人喊府医过来。”
徐县令拉住徐夫人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我没事,一时着急呛住了,你坐。”
徐夫人红肿着眼睛,有些呆呆地坐在了凳子上。
徐县令轻捏徐夫人的手,温声道:“若淳,你不能因为有仪一个人,就把所有人都一杆子打死,那对那些真心对你好、心疼你的人不公平。”
“兄长是真心疼爱你,不舍得你受一点儿委屈,岳父岳母也把你当掌上明珠,他们去庄子之前不是特意和咱们说过?庄子里清净,更适合岳父静养。”
徐县令用手指擦掉徐夫人下巴处的泪珠,嗓音柔和而有力量,“若淳,在乎你的人何其之多,何必因为一个不在乎你的有仪让自己如此难过呢?”
徐夫人愣了几息后破涕为笑。
“你说的对!我真是魔怔了,晚丫头今日可是当着我哥的面把有仪打成了那副样子,我哥也只是让晚丫头饶有仪一命,可见我哥一点儿也不糊涂!”
徐县令垂眸,眼神闪了闪,心说:“兄长今日此番做派除了心里明白谁对谁错、知道晚丫头和念念关系不一般外,更大的原因怕是因为知道晚丫头和穆世子、顾公子有私交吧。没有任何一位父亲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打,哪怕那女儿很不成器。为官多年,如今官至郡守,怎么可能那么良善好说话呢?”
心里的这些想法,徐县令自然不会和徐夫人说。
屋内,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悄悄话,很快,徐夫人就被徐县令哄乐了。
朔阳城里的一家小面馆里,程晚和林老太几人正在吃饭。
本来林老太要回家吃,是程晚说服了她,说到家还得还得专门给她们做,还不如在城里吃完再回去,省的麻烦了。
林老太吸溜了一大口面条咽下去,感叹道:“那茅郡守可真是个好人啊,今儿个那茅小姐被你打成了那个样子,他竟没和你算账,还请你饶了茅小姐这一次。啧,咋形容呢?就......就怪好的。”
程晚眨巴了一下眼睛,她想的和徐县令差不多。
程晚承认,茅郡守已是难得的明辨是非、心胸坦荡之人,但今日茅郡守这么好说话,姿态放得这么低,程晚觉得茅郡守不仅是顾忌徐夫人和念念,更是顾忌穆世子和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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