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坐在车后座,情绪复杂,头靠在车窗上。
不知不觉间,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连忙用手擦了擦。
神经,被拒绝的人又不是她,她在这里难受什么。
司机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贴心地递过一张纸,“这位女士,你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是有一点。”她感激地点点头,面对陌生人,可以暴露出脆弱。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或许我可以为你开解一二呢?”
司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面相老实,为人热情。
柳禾哑笑一下,“倒是不用开解,我想问问,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死心,不再来纠缠。”
司机思索一会儿回答:“很简单,你只需要说不爱他,爱的是别人就行了,我相信这样说大部分有自尊的男人都不会再来纠缠了。”
司机说的主意,不正是她刚刚所做的吗?
凌司呈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听到这种话以后,肯定不会再来打扰她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那就好,本来我们也是不合适的。”
他们之间,需要跨越的鸿沟实在是太多了,最深的一条便是门第之间的距离。
一个豪门世家,怎么会跟一个农村出身的家庭扯在一起。
一开始或许是因为怜悯,后面这份怜悯只会成为被无情践踏的理由。
罢了,这段孽缘,断了也好。
凌司呈,希望我们之间永不再见。
回到宁安市,柳禾看到桌子上唐书言送的那束花,心中燃起歉疚。
她回应不起唐书言的感情,他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
温柔体贴,阳光开朗,有共情能力。
他应该有更好的归宿,而不是跟她在一起浪费时间。
...
海滨小区。
阮棠将自己东西全部搬到唐书言提供的房子里。
虽然他说不要自己的钱,但她还是决定给,即使给不起,分期都要给。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那天她借着酒劲又一次告白之后,唐书言没有明确回应。
只是叮嘱她要好好休息,准备好搬家的东西。
他到底什么意思,他是不是...
阮棠想得脑袋疼,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不要乱想。
大名鼎鼎的唐总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忽然,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她小跑着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正是唐书言,他提着一些蔬菜水果。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就随便开门了,万一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坏蛋呢?”
阮棠低头,脸蛋微微红,“这种高档小区,想必坏蛋是不能轻易的。”
“你倒是聪明。”唐书言大方地走进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挽起袖子。
“刚搬进来,很多东西都不齐全,所以我就买了这些东西,今晚做个火锅吧。”
阮棠时不时地观察他的表情,他好像并没有为那天的事情困扰。
也许,他又以为她是喝醉了在发酒疯吧。
“好,唐总,你去沙发上坐着吧,弄火锅我是最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