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斋当日夜里,安乐郡主万自芳就病了,柳之恒是两日后才知道这件事。
据说是她昏迷了一天一夜,请了好多是大夫都没看出是什么病,得知燕王府上住着神医风不定,这才赶紧派人来请。
风神医当夜就去给安乐郡主看诊了,虽说安乐当场醒了过来,但情况还是很不好,风神医说安乐郡主和燕地八字不合才惹得这病,离开燕地就能不治而愈,安乐的家人哪敢不听,当夜就走了。
春草跟柳之恒讲起这事儿的时候还有些后怕,“我听说那安乐郡主家里很有些权势,姑娘,她不会报复你吧。”
“不会的,放心吧。”
柳之恒也不是那种冒冒失失的人,自然是知道安乐和她背后的左丞相是什么人才敢得罪她。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安乐是不是君子不好说,但她的祖父实在是君子,极为在意自己的名声。别说安乐本就不占理,就算占理,只要柳之恒在燕地的读书人里打出了名声,他就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柳之恒看一眼春草,提醒她:“你与其操心这些,不如好好进学,每日你都跟那些学子们一起上课,你可有好好听了?我可是抓到好几次你打瞌睡!”
“我也要学么?”春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这些不是男子才要学的么?”
“谁说的,我一个女子都能教,你为什么不能学,多学点技能,以后也多点出路,明日开始,你搬个桌子就坐我旁边,跟着大家一起学。”
……
这几日,柳之恒主要教学生们一些地质的基础知识,虽然内容是枯燥的,但是柳之恒讲课实在是生动,又会打比方,学生们只觉得这样的学堂可比书院里那些老夫子们的客厅又去多了,再加上大家不过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纪,很快就与柳之恒亲昵起来,渐渐胆子也越发大了。
午后休息的时候,有学子凑到柳之恒旁边,打量着夫子,嬉皮笑脸地说:“夫子,你看起来真的不像五十二的人,您说您五十二岁,是骗我们的吧?”
柳之恒瞥了那学生一眼,见他也没什么恶意,便用书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你还不算笨,当时我说自己五十二岁的确是骗你们的。”
听到柳之恒这么说,原本闹哄哄的书斋一下子变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向柳之恒。
那提问的学子脸一红,磕磕巴巴地问:“那夫子多大……不会……不会比我还小吧……”
“我不把自己的年纪说大一点,你们这群自视甚高的混小子哪肯听我的话?现在你们也知道本夫子的本事了,我倒是没有必要再瞒着你们我的年纪……”
“我就说夫子很年轻,根本就不是五十二岁。”
“嗯……”柳之恒点点头道:“我三十八。”
众人默然,紫阳站在后面,想笑又不敢笑。
柳之恒看到大家一副吃瘪的样子,笑而不语,看了看等在一旁的紫阳,拉着他走到外面去商量事情了。
柳之恒让紫阳帮着准备一些外出的用品,还给他列了个单子。
“怕是又要让王爷破费了,这单子上的每样东西都要准备至少三十份,为了不出意外,三十五份最好。”
“夫子不用担心,来这儿的学子是都交了学费的。”
“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收了多少?”
“包吃住是贰佰两一月,不包吃住是壹佰两一个月,倒不是王爷小气,王爷是觉得不收银子,怕他们不珍惜机会。”
柳之恒这下子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这个段无咎是真的会挣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