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焰进来,跟段无咎请示事情,他才忽然回神,正想说话,却忽然感觉到一阵气血翻涌,竟然猛烈地咳起来。
段无咎用帕子捂住嘴,发现自己竟然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王爷!”
“我无事,不要声张,也别让柳姑娘他们知道,吃过饭,就将柳姑娘他们送回去。”
“是,我知道了!王爷你快躺下歇着吧。”
……
风神医急急忙忙过来的时候,段无咎又陷入了那半梦半醒的状态。
紫阳和黑焰都慌了,王爷每一次陷入这样的情况,都是九死一生,谁都不知道这一次王爷还能不能醒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半个时辰之前来还是好好的啊。”
“不知道啊,柳姑娘刚走王爷就发病了!还吐了好多黑血。”
黑焰立刻把沾了血的帕子递给风神医看,风神医看了看,脸色一变,赶紧给段无咎把脉。
风神医神色大变,猛地起身,走到一旁,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龟壳,开始占卜起来。
“风神医,你这是做什么?你不管王爷了么?王爷还昏迷着呢!”
“不管他,让他晕。”
风神医走到一旁,开始专心致志地用龟壳占卜。
“乾卦初九,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好啊,好啊!这卦象好啊!”
风神医笑了起来,摸了摸胡子,然后收起了龟壳和他的药箱,大步往门口走去。
黑焰都快急死了。
“风神医!你去哪里!我们王爷是没救了么?你这就放弃王爷了!”
“别胡说八道,你们王爷好好的!让他睡吧,醒了就好,本神医要喝酒去了!”
……
北夷,小公主慕容新月刚刚泡完药浴,她起身,一个人走到了镜子前。
从前她的身体没有一丝的瑕疵,她是整个草原最高贵、最美丽的公主,她武艺高强、美艳绝伦,拥有最清脆婉转的声音。
可现在呢?
她的身上伤痕累累,肩膀上、手腕上都有箭伤,皮肤上还有密密麻麻的被钢针刺入的小伤口,虽然这几天日日泡着药浴,颜色淡了些,但是那个女人在她心上刻上的伤疤却是再也不会消失了。
慕容新月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脖子上那伤疤极为骇人,就是北夷皇宫最好的大夫也不能保证能完全祛除,而且就算祛除了,她的声音也回不来了。
如今的慕容新月发声极为困难,时不时会就会失声,即便偶尔能说两句话,那声音也嘶哑如百岁老妪。
侍女替慕容新月穿好衣服,禀报道:“公主,国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需要通传么?”
慕容新月摆摆手,侍女立刻去请北夷这刚上任不久的新国师。
一个穿着萨满教大祭司服饰的男子跟着侍女走进慕容新月的帐篷里。
国师虽然刚上任,却也知道这小公主深受这草原皇帝的喜爱,但他上任之时,小公主去了燕地,还受了重伤,回来这些日子一直在养病,所以今日是国师第一次见慕容新月。
国师在帐篷里等待着公主,却看到帐篷里挂着许多的画像,那画像摆满了帐篷,全都画的是同一个女子。
虽然这位新国师没有见过小公主慕容新月,但是他非常确定,这画像上的女子不是这北夷的公主。
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画像上画的,是他的闺女柳之恒。
这小公主有毛病吧?
这谁画的?
也把他的恒儿画得太凶悍了吧,他柳一鼓的闺女可是这世上最美丽、最贴心的好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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