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澜走到门口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追什么?
他不是最烦那个女人的么?
谢听澜转身想回去,却看到门上挂着的东西,是一双兔毛做的手套,手套里还放着一盒药膏,上面写着:治你的冻疮。
春草看到谢听澜在门口发呆,凑过来问:“谢哥哥,这是什么啊?”
“没什么。”
谢听澜收起东西进了屋,指了指桌上的药包,“我要看书了,你去把这包药煎了吧。”
“诶!”
春草开心地去了。
谢听澜看了一眼春草开心忙碌的背影,继续看书。
在他心里,春草和柳之恒没多大区别。
她们两个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手段不同罢了,柳之恒是强取豪夺,春草是挟恩图报。
比起春草,他反而更欣赏柳之恒那不入流但毒辣直接的手段,至少她真的达成目的,让自己非娶她不可,不是么?
比起恶毒之人,谢听澜更讨厌废物和无趣之人。
只是……看着手里的皮毛手套和药膏,谢听澜想,从前的柳之恒虽然恶毒、庸俗,但实在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一眼就叫人看透了,如今倒是变得有意思起来。
柳之恒回到家里,本以为鸡已经杀好了,今天可以吃小鸡炖蘑菇了,却没想到回家之后,家里却空荡荡的。
不仅鸡没了,段无咎也不见了。
“雪郎?”柳之恒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柳之恒心里咯噔一下,段无咎不会走了吧?
柳之恒赶紧出门找,可是在桃花村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段无咎的身影,只能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她的一百两黄金没了。
虽说段无咎总有走的这一天,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他不是两个月才恢复记忆么?
罢了,现在走了也好,省得真处出感情来了,到时候岂不是更伤心了?
家里空荡荡的,甚至她闻不到一点段无咎的气息,就仿佛他压根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穿来了好几日,这还是柳之恒第一次一个人呆在家里。异世的陌生感让柳之恒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
这世上一瞬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而已。
就这样,柳之恒一人枯坐到天都黑了,这才收拾好心情,也彻底接受段无咎已经离开的事情。
柳之恒起身准备去灶房做饭,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有人敲院门。
“恒姑娘在家么?”
怎么像是谢听澜的声音?
柳之恒打开院门,外面还在大雪纷纷,谢听澜提着马灯站在院外的柳树下,身子挺拔,如雪中松柏。
看着他的身影,柳之恒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嫁给谢听澜之后,会被他随身携带、日日酿酿酱酱、不得自由,以她目前的社会生态位,嫁给谢听澜其实挺划算……
“你怎么来了?”柳之恒歪着头好奇地问。
“自然是有事和你说。”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