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明明知道是假的，却还要喜欢。”

宋鹤卿翻动着烤肉：

“她们只是欺骗一下自己而已，再说，万一她们相信是真的呢？”

余茗：“都是人设，哪有什么真的。”

“所以，我不明白，这些女生怎么就喜欢这些假的东西呢？”

宋鹤卿：“因为真实都比较残忍。”

“就像二次元？”

宋鹤卿失笑：“呵呵呵，对，就像二次元。”

“我之前的粉丝，大部分也因为这些年，我太糊，都跑光啦。不过，还有一个粉丝群。”

“噢？”

余茗语气平静：

“这些粉丝可以说是我的死忠了，每次有大一点的活动，哪怕我是边角料，她们也会来支持。tmd，我又不值得你们喜欢。跟傻子一样，每次网上吵架都吵不过别人。”

说着说着，他又骂了起来。

宋鹤卿没想到，这家伙喝醉酒，居然是这个样子。

余茗依旧自顾自地说：“这些傻逼老是这样，自我感动，自以为是。”

他低下头，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宋鹤卿：

“宋哥，你信不信有因果报应。”

宋鹤卿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余茗看着宋鹤卿的眼睛，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他蹦出来一句：

“我爸是个强奸杀人犯。”

“他在我三岁的时候，强奸杀人加袭击警察，被当场击毙。”

“从小到大，我也没有几个朋友，同学们也经常作弄我，弄坏我的衣服，打我，骂我是强奸犯。”

“每次我回去哭，我妈妈也只是抱着我哭，安慰我，说这是我的命，别人家的女儿被我爸害死了，作为强奸杀人犯的儿子，我就应该受着。”

“我妈也和这些傻b粉丝一样，自以为是，以为这样就是赎罪，她声称作为爸爸的妻子，要替那个王八蛋赎罪。

每年都要给受害者父母寄钱，即使她以前天天被那个王八蛋打，还要养着我，供我上学……即使受害者那家都看不下去，不要她的钱，她依旧要送。”

“高二的时候，她累出了肾病，为了钱，我放弃上学进了公司，最后运气不错，出道成了限定团。”

“你说她是不是傻。”

宋鹤卿：“她只是太善良了。”

“哼，就是傻，傻瓜。”

宋鹤卿：“你不适合娱乐圈。”

“可是我妈看病要钱啊，没钱她就得死，我就她了。我这学历还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场面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余茗看着宋鹤卿，异常平静地说：

“宋哥，你信吗？我被林睿迷i过。”

宋鹤卿没有任何表情，好像这样的事，并没有让他意外。

“林睿还拍了视频，威胁我……”

宋鹤卿：“那你们后来又……”

余茗很干脆地点头：

“嗯，他荤素不忌，还是最没有道德和节操的那种人。后来，他用视频威胁，和我又上了几次床，又拍了几段视频。与第一次不一样，后面几次我是清醒的。”

“就像滚雪球一样，把柄越来越多，他威胁的就越来越顺手。”

“如果我报警，先不说能不能送他进去，那我工作必然会受影响，我妈的医药费也会停……我赌不起啊！！！”

他声音突然拔高，看着宋鹤卿：

“你说是不是报应，因为我是强奸犯的儿子，所以命里要遭受这些……”

宋鹤卿抬手，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没有一个无辜的人应该遭受这些，你妈妈、你还有被杀害那个的女生，都不应该遭受这些。”

“可现实的苦难依旧在发生，为什么？”

余茗精神状态就像一根快要绷断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