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顺,天舟府是什么时候开始要镇江银的?”
“回皇上,五年前,天舟府发了一次水灾,自那以后,每年这时候便会要镇江银。”
“水灾的原因是什么,暴雨吗?”
“这个……臣记得,好像是因为江水支流的一处堤坝塌陷造成的水灾。”
五年前……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时间点。
韦庄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小韩,跟我去一个地方。”
……
两江隔一府,一府划云州。两条江水贯通南北,将云州划分成东西两地。
时隔数天,韦庄再次来到江边,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西江,过了这条江也就到了云州的另一边。
沿江走过去,堤坝连成一片。
韩俊手指轻轻一捏,便抓下来很多碎石粒,他沉声道:“皇上,这堤坝未免太过残破,也不知道天舟府的镇江银是怎么花的。”
陪同的刀疤脸摇摇头,无奈道,“要不是你们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天舟府还有镇江银这回事,天帮和府衙肯定贪了不少钱!”
韦庄沉着脸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成一条直线的大坝忽然拐弯了,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匚”字。
长度上千米。高度大概十几米。
“这堤坝太高了。”韩俊捏着下巴说道。
“唉,五年前,这边的堤坝忽然塌了,淹死不少人,官府后来重修之后,便成了这个样子。”
韦庄忽然伸出脚,朝着堤坝狠狠踹了一脚,吓得刀疤脸连忙拦住他,“这可不能破坏啊!”
韩俊无语道:“就踢一脚,还能把这么高的坝踢坏啊。”
刀疤脸也知道刚才的反应有些夸张了,挠挠脑袋解释:“五年前的水灾太恐怖,我也是心有余悸。”
“这堤坝里面是江水吗?”韦庄问。
“肯定是啊,堤坝不就是用来拦住江水的吗。”
“要拦住江水,直接将原来的大坝修补好便是,何必搞这么大的工程?”
“额,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官府也是怕原来的堤坝挡不住吧。”刀疤脸不确定地说着。
韦庄盯着他,目光沉沉地说:“以苏明昌的秉性,他会做到这种地步吗?”
一句话,让刀疤脸的表情变了。
对啊,苏明昌这个狗官,平日里鱼肉百姓,恨不得直接从百姓口袋里掏钱,如果他拿了镇江银肯定是想方设法往自己怀里多揣,怎么可能为了百姓的安危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建立这么坚固又高大的大坝。
刀疤脸越想越觉得可怕,问道:“照你这么说,官府修建这大坝是另有目的了?”
韦庄刚要回答,目光随意一瞥,忽然看见前面大坝底下,有一点黑色的东西。他走过去,用手指沾了点粉末,端详起来。
“公子,您这是?”韩俊疑惑地问。
韦庄起身拍了拍手,“小韩,你能到大坝顶上去吗?”
韩俊愣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堤坝的表面,又伸出手来抓了抓,最后摇摇头,“公子,这堤坝太高,表面又没有太多借力点,人很难爬上去。”
韦庄闻言,有些失望。
一旁的刀疤脸笑着调侃了一句:“要是这堤坝低一些,倒是可以试试绳钩。”
韦庄一怔,“绳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