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默略微点头应道:“属下也曾有这种感觉,因为当初提供暗线的接头人都悄无声息地死了。”
桑默行事素来谨慎,他从不在一个地方多停留两天,不管是吃饭还是住宿都飘忽不定。
也正因为如此,让他与诸多危险擦身而过。
“你的情况比我想的还危险复杂。”姜月昭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桑默两眼,已经开始沉思自己贸然救下他,又将他留在身边的举动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公主……”桑默闻言微微一愣,抬眼望向姜月昭。
“想法子去查查是谁花大价钱要广川王的命,设下这么个局。”姜月昭重新垂眸,冲着桑默摆了摆手道:“当心些,别叫人抓住了。”
“是。”桑默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并无什么异动,越正濯在军中养伤,也没再遇到袭击。
元武帝对越正濯遭遇刺杀之事甚是关心,命人叫了太医去军中为越正濯医治,同时还赏了不少东西以示安抚之意。
姜月昭没再亲去探望,只让吴琸送去了不少滋补的药品。
三天之后,应飞鹰的一封密信送至公主府。
姜月昭这才知晓广川王与姜元恺的生母意嫔早有勾结,广川王当年还在宫宴上调戏过意嫔,因此被元武帝训斥责罚,而姜元恺是主动与广川王结交的。
姜元恺私下替广川王遮掩了不少肮脏事,也让广川王在姜元恺手中留下了不少把柄。
比如,养私兵。
姜元恺看着密信内容极其错愕,与其说是广川王与姜元恺结交,倒不如说是二人互相遮掩扶持,有些事姜元恺不能去做,但是广川王可以。
应飞鹰在信中提及,他已经将密信修饰了一番送去了元武帝的龙案上。
在姜月昭读信的时候,远在宫中的元武帝此时此刻也在翻看密信。
当看到广川王私自豢养兵马的时候,元武帝骤然变了脸色。
“你说老四知不知道广川王养私兵之事?”元武帝捏着这薄薄的一张纸,心下却是惊涛骇浪。
“臣不敢断言。”应飞鹰神色凝重,低垂着头不做表态。
“朕一直觉得,朕这个四皇子最是单纯忠厚的。”元武帝不知在想些什么,语调平平低声说道:“他生母虽是意嫔,却自幼养在皇后膝下,不是嫡子也胜似嫡子。”
“广川王……”元武帝捏着密信的手紧了紧,良久之后松开道:“你下去吧。”
“来人,传四皇子来见朕。”
应飞鹰退出去的时候,最后听到的便是元武帝的传唤声。
应飞鹰一边往外走一边暗暗想着,依照他对四皇子的观察了解来看,他必定会以母受辱来做文章,或许要哭诉自己母妃早亡,与广川王结交也只是觉得他是母妃旧识之类的。
四皇子惯会拿捏皇上心思,否则也不会藏匿数年博得帝后如此宠爱。
应飞鹰心下暗暗叹息,月昭公主当真厉害,不让他将查到的真相和盘托出,只透露一点足以让皇上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