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康先生若是已经拒绝了诚哥儿,我再去求,岂不是把魏家柳家还有梅府的面子踩在地上。何况如此这般,别人或许会以为诚哥儿天资不行,所以才没有地方愿意收,如此才需要我们如此地生下气的去求。”
“罢了罢了,那你们说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直不上学吧。”
看着三人为了他上学的事儿吵起来,诚哥儿内心也有些惭愧,从魏景薇进屋子来,便一直低头不吭声。
“这事儿恐怕还需要爷多去走动走动。”
言下之意就是,她已经尽力了,其余的得看你们自己了。
多走动?说得简单!
梅元青脸色铁青,他是个十分要强自尊的人,且他可是翰林院的官员。今日东奔西走,一双新做的靴子都险些磨破了底儿。且那些人看他和诚哥儿的脸色,就让他恨不能掉头就走。
再也不上门才好。
梅元青语气低落,“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嘛。”
魏景薇沉思片刻,语气十分淡漠,“法子当然有,京中不少世家里设有私塾,且有些私塾相当不错。爷若是有相熟的人,这便也好办。若这也不行,那便只能寻些普通的老师来了,诚哥儿若是良才,待考上秀才后,再寻些名师来,届时恐怕也会容易些。”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京中世家家里的私塾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上的,一般只让家中自家小辈入学,或者是关系十分要好的人家。再或者是家中长辈的门人。
梅元青一个翰林院的新人,上一世还可以靠着她的嫁妆或者物什去攀附一下。这一世,她可不准备去这么扶持他。
他不配。
梅元青在家里不愿落了面子,当然不肯说自己压根没有相熟的世家。
因为结交不上。
“那就先找个普通的老师来教导诚哥儿吧,他并不笨,只是性子不够沉静。假以时日考上秀才了,再另找老师便好。”
梅母听完,虽然无奈,但现下也只得如此。
诚哥儿读书的的事儿,便也就这么定下了。
天微微亮,大清早魏景薇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梳妆打扮。
“夫人,外头有个花园里的下人,让奴婢把这个转交给你。”
外头的一个二等丫鬟绿柳走进里间,行礼问安后便递过一支花。
“放下吧。”
“是。”
绿柳把花放下便走了出去。
待人走后,莲儿啧啧道:“这个夏宁倒是真有毅力,小姐你这么久都不假以辞色,他还是日日送花来。”她噘嘴道:“若是诚哥儿也能有他几分知道感恩的心,小姐也不至于如现在一样寒心了。”
魏景薇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些日子她自从心中放下上一世的那些执念后,便整个人看上去都焕然易新,再不复从前死气沉沉的模样。
伸手摸了摸鬓边的步摇,她沉声道:“消息都放出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