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书院可是这里十里八乡最好的学院,便是县城里都有人家送孩子过来读书的,郭喜安的话落在村民们耳中,自然也是大部分人都不信的,都认为郭喜安这是在逞强说大话来全自己的脸面呢。
要说这人啊,还真是复杂得很,先前不少还同郭喜安有说有笑,这会儿便又有一些脸上露出来幸灾乐祸的神色,更是有几个还离着郭喜安往旁边站了站,眼里的鄙夷不加掩饰。
郭喜安只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依旧泰然自若,甚至在刘翠故意满含讥讽的反问后还点了点头,“是啊,巨鹿书院也不过如此,看不上有什么奇怪的?”
这话一出,现场连空气都静了静,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刘大花更是睁大了眼睛,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就你还看不上人家巨鹿书院?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郭喜安点点头,“你要笑就笑呗,巨鹿书院再好,也不是谁都像你似的当作宝贝疙瘩。”
郭喜安这幅从始至终都很淡然的样子看得程知文窝火,他拉住自己母亲,傲然道:“算了,娘,你和这种没见识的人说什么?巨鹿书院的不凡和优越,岂是她能明白的?”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书院把程向佑和程向泽兄弟开除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蠢材就是蠢材,就算一时走了狗屎运,最后也会被打回原形。”
“更别说还有个这么狂妄无知的妇人作娘,能有个什么好的教养?”
孩子向来是郭喜安的逆鳞,程知文的侮辱让郭喜安眼底一冷,微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道:
“巨鹿书院这么了不起,知文在里面读了这么多年书,怎么还是一事无成,到如今连个童生都还考不上?”
程知文整个人一僵,血气上涌,瞬时间整张脸涨得通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不出来,自然有人替他说,刘翠像被踩了尾巴似地跳了起来:
“你个小贱人,你说的什么狗屁话?你当童生是那么好考的?这附近十里八乡,考了童生的有几个?我儿小小年纪就能进巨鹿书院读书,已经领先了旁人不知道多少倍?你懂个屁!”
刘翠一番话说得唾沫横飞,那手恨不得戳到郭喜安脸上去,情绪激动,她最听不得旁人对她这有出息的宝贝儿子的任何质疑了。
相比起刘翠的跳脚,郭喜安十分淡然,她只挑了挑眉毛闲闲道:“快十六岁的人了,年纪还小呢?程家嫂子可真是爱子心切!”
刘翠窒了一窒,恨恨道:“那也比你家那两个被巨鹿书院赶出学院的儿子强,我要是你,都得羞得没脸见人了。”
“程家嫂子这可就低估自己了,就你那脸皮,绝不会有羞得不能见人的时候。”
“你......”刘翠被气得失语,感觉自己脑袋都嗡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