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青砖大瓦房,大白天的顶上瓦片处多多少少能透出一点光线,但是郭喜安家的这座可是才新建成的大宅子,顶上瓦片还没有损毁的地方,瓦缝更是细小,把门窗一堵上,整个屋里一下完全昏暗下来。
虽然不是全部陷入黑暗,但顶上透进来的一点点光线只能让屋里众人看到模糊的人影,反而更加恐怖了。
“这…这是这么回事?”程德全语气慌张地询问。
只是他一说话,刚刚停下来的灵牌桌子又剧烈抖动了起来。
一系列诡异的变故本就让老程家的人心惊胆颤,这一下更是让刘大花和两个儿媳尖叫起来。
程家福和程家财兄弟俩也早已抖如筛糠。
这还没结束,灵桌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低沉冰冷的男声:“爹,娘,大哥,三弟……”
是老二的声音,老二来找他们算账了!
这个认知让本就濒临崩溃的老程家人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伴随着还有桌椅板凳打翻的声音。
郭喜安在昏暗中看着老程家那群人被吓得无头苍蝇的一样乱跑乱撞,幸灾乐祸地咧嘴暗笑。
外头郭喜春听到里面的混乱,也忍不住龇牙咧嘴,忍笑忍得辛苦。
正兵荒马乱一片乱糟糟的时候,灵桌上的两只蜡烛又突然亮了起来,接着又是那道冰冷暗沉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欺负算计我的妻儿,让我在地下也不得安宁,我恨啊……”
最后的那几个“我恨啊”还带着颤音,无端地更填一股凄厉诡异。
接着灵桌又是一跳,程老二的牌位从桌子上滚下来,然后就贴着地面磕磕碰碰地往老程家人那边移动过去。
老程家的人快被吓疯了,尖叫声几乎能掀翻屋顶,有人摔倒在地上,手脚齐用四肢并爬屁滚尿流地往门口爬去。
大门打开的瞬间屋里也一下亮堂起来,郭喜春带着几个孩子假装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争抢着第一个逃到门口的是程家的两个儿子儿媳,刘大花早就昏死在桌子底下。
程德全倒是还坐在原位,郭喜安原本还疑惑这老不死的还有点胆气,鼻端突然闻到一股尿骚味,定睛一看,他板凳底下一湾水渍,这是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
郭喜安眼里脸上都是嫌恶,这板凳是不能要了。
赵里正也被吓得不清,慌乱中跌坐在地上,郭喜安上前扶起他,“里正叔你别怕,家博就是回来了,找的也是那些狠心毒肠的人。”
这才稍微抚慰了些他受到的惊吓。
眼见着刘大花还昏迷在地上,程德全双目圆睁面色铁青的坐在那里也好半天一动不动,而程家大房三房的那几个已经鬼叫着逃了出去,再喊他们回来显然是不可能了。
赵里正无法,怕出了什么意外,只得硬着头皮上去叫程德全,一连叫了几声,程德全还是那副样子一动不动。
赵里正上去拍了拍他,程德全像是才被惊醒一样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这凄厉的尖叫把赵里正吓得连退好几步,郭喜安也被吓了一跳。
程德全叫完,却是眼皮子一翻,一头栽倒了下去。
赵里正心里一跳,忙又上前试了试程德全两口子的鼻息,见都还有气,这才松了口气。
转头叫郭喜安去外面找人来帮忙。
村里人进来后,本来是要把程家二老先抬到郭家房间休息的,才醒过来的刘大花却是尖叫起来:“不去不去,我要回家,抬我回家去。”
来帮忙的村里人无法,只好把两个人都抬回老程家过去。
程老二和程老三两口子从郭家逃出来后,一路连滚带爬地逃回自家,进了家门把门严严实实地插上,几个人抖抖索索地进了堂屋,腿脚一软,就那么七零八散地瘫倒在地上。
自家院门响起的时候,他们又反射性地被惊吓到,直到院外敲了好久的门,确定是村里人后,他们才抖抖索索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