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顾明烟自己，还是厉明朗，都说她做过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对她做了很多过份的事。

什么囚禁，折磨，弄断腿，听着惊骇，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顾明烟却从来没有说过。

“想听细节？”顾明烟声音淡淡的，“你想听什么细节？是我生日当天，给我下药，和我发生关系，还是用枪打断我的腿，让我致残？又或是用铁链把我锁在你公寓里，长达一年？太多了厉云铮，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罄竹难书，我说不完。”

十年，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讲的清楚。

厉云铮眉头蹙起：“那只是你做的一个梦……”

“随便了，你说是梦就是梦吧。”

床铺上手机响起，是江舒慧打来的。

顾明烟不想跟他多说，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深呼吸了一口气，接通：“喂。”

“明烟，是我，怎么刚才电话一接通，你就挂了？我等了半天，还以为你会打过来。”

“没什么，不小心拨过去的。”

江舒慧的声音听着有些失望，“原来是不小心拨通的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挂了……”

“等等。”顾明烟开口叫住她。

“我在，还有什么事吗？”

顾明烟不情不愿的说：“你今天有时间吗？我哥他一直想着你昨天说的，你要和他去游乐场玩的事，你如果有时间，我就带我哥出去，你陪陪他，否则他会一直惦记这事。”

“有的有的。”江舒慧欣喜道，“我有时间，你带扬扬出来吧，不，我去接你们，我听你舅舅说，你们现在住厉家是吧，我叫一辆车去找你们，你看行吗？”

“不用了，我们自己打车过去，一个小时后见。”

“好的，我会准时出现的。”

挂电话前，江舒慧带着哽咽的声音，又说了一句：“明烟，我很高兴你肯让我和扬扬去游乐场。”

顾明烟默了默，什么话也没有说，挂了电话。

一回头，厉云铮不声不响的倚靠着推拉门。

“要出去见你那个妈？”他问。

“我哥想见。”

厉云铮皱皱眉，“你知道她十多年都没有音讯，现在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一定是想做什么的吧。”

“知道，她说了想和我们搞好关系，带我们去京城享福。”

“享福？”厉云铮笑了，“她嫁的那个男人，在京城确实有点小钱，但我听说，最近快破产了，带你去享什么福？”

顾明烟一愣：“你查她了？”

厉云铮清了清嗓子，他答应过她，不干涉她的自由。

但现在他这个样子，不像是不干涉。

他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顾明烟突然又问：“你还查到了什么吗？”

看她那样子，不像是生气。

“你想知道的更多？”厉云铮试探的问。

“嗯，事关我哥，不能马虎，就像你说的，她消失十多年，突然又出现，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如果能知道她的目的，就能让她离我哥远一点。”

厉云铮不确定她是真的想知道，还是在钓鱼执法。

他谨慎的说：“打听到的，差不多就这些了。她现在焦头烂额，如果我是她，哪还有闲情逸致来管你们。”

“你的意思是，她这次回来，肯定不是单纯的要和我们搞好关系，我不应该和她走的太近，是吗？”

厉云铮反而说：“走近一点没什么不好，不接近她，怎么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说的也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