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铮已经五六岁了，但是他还没有上学。

他被阿玉留在家里当苦力，没有朋友，无人关心他，他也很少出门。

顾明烟每天跟在他身边，很少见他笑，很少见他有开心的时候。

也不对，阿玉和她的男朋友出门时，顾明烟就觉得他挺高兴的。

因为那个时候他是自由的，他可以看电视。

顾明烟不知道他小时候竟然这么聪明，跟着电视就学会了读书认字，虽然不多。

但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进过学校的孩子来说，已经很厉害了。

顾明烟醒不过来，又无法离开这里，只能陪着他看无聊的动画片。

看到她已经开始打哈欠了，他还津津有味。

顾明烟坐在他身边，叹了口气：“看点别的吧。”

突然，厉云铮仿佛受惊般站起来：“谁？”

顾明烟这下来了精神：“你真能听到我说话？”

但厉云铮只是睁大了眼睛，四处看着。

顾明烟又试着说了几句话，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眉头渐渐拧起来，“你究竟是什么？声音好遥远，我听不清楚，你是不是鬼？”

太奇怪了。

顾明烟又试着大声说了几句。

厉云铮脸上渐渐失望：“什么都没有，一定是我听错了。”

顾明烟无语，她都已经吼着说话了，他还听不到吗？

想到刚才说第一声时，离他很近。

所以这次她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说：“厉云铮，听的到我说话吗？”

厉云铮惊讶的侧过脸，“你真的是鬼？我能感受到你的呼吸。”

顾明烟：“……”

你才是鬼。

瞪着这个小鬼头，顾明烟突然凑过去，又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几口气。

小小的厉云铮，抱着膝盖坐在沙发的角落里，脸都白了。

顾明烟忍不住笑起来。

你也有怕我的一天？

但时间长了，厉云铮就渐渐的不害怕她了。

不管她怎么吹气，他都不怕，甚至看起来还挺高兴。

顾明烟见吓不到他了，觉得没意思，就不吹气了。

小云铮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有些着急的跟她说话。

“你还在吗？你叫什么名字？是男鬼还是女鬼？你是什么时候死的？你多大了？”

顾明烟更加不想搭理他了。

但他会一直说。

顾明烟被他说烦了，就会在他耳边吹一口气，算是回应他。

告诉他，她还在。

得到回应的小云铮，会抿着嘴，害羞腼腆的一笑，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每当阿玉和她男朋友回来时，开心的小云铮，就会变的不开心。

这对男女肆无忌惮，几乎当他不存在。

顾明烟有几次都能听到他们在房间里过份的声音。

而当他们吵架时，就会拿厉云铮出气。

有一次阿炳喝醉了酒，把厉云铮叫过来，故意把啤酒倒在脚边，“小子，地板上脏了，跪下擦干净。”

长年被打压的生活让厉云铮不知道反抗，或许反抗也没有用，他太小了。

而身为母亲的阿玉，却是冷眼旁观看着。

这个女人，冷漠自私无情到了一个地步。

她的纵容和默许，让阿炳越发猖狂。

一个酒鬼加赌鬼，人生失败破烂，他把自己的无能发泄在一个小孩身上。

甚至有一次喝多了，他冲进厉云铮的房间，把正在睡觉的厉云铮揪起来毒打一顿。

暴力让他感觉自己重振雄风，看着细皮嫩肉的小孩，他醉醺醺的解开皮带，把厉云铮按在床上，浑浊的双眼里满是下流的欲望。

顾明烟头皮一阵发麻，她看着小云铮奋力挣扎反抗。

但他得到的，只有更加用力的巴掌。

她怒气上涌，扑过去想要阻止，却什么也做不了。

顾明烟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她在小云铮耳边用力大吼：“咬他，踹他！听到没有！踹他的裤裆！”

不知道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自己反应过来了，小小的身躯从恶魔手里挣扎着爬出去，然后用尽全身力气踹在了魔鬼的裤裆。

阿炳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倒在地上，捂着裤裆翻滚。

小云铮跑下床，看到落在门口的啤酒瓶子，他停了下来。

他弯腰捡起啤酒瓶子，回到阿炳身边，把瓶子用力砸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阿炳的一张脸，被砸的血肉模糊。

——

女主不是做梦那么简单。这章还没有写完，等我改一改写完了重新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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