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庄园。
溪流水旁,三三两两的农妇和少女们说说笑笑在捶打浆洗,小童们也聚集在一起在一旁玩耍。
凡是有小童想要靠近河边,就要被大人耳提面命一番不许靠近。
下游处距离很远的地方,一名耳顺之年满头白发的老叟默默洗着衣物,他似乎特意走到了远离人群的角落。
眼睛也不太利索,偶尔还会举起衣物凑近仔细查看是否还残留污垢。
而此时,他手中拿着的浅粉色肚兜,明显是年轻女子的衣物。
谢妙旋回到庄园之后,喝完药就倒头睡一整个白天,醒来后只剩一点天光。
摇摆着自己嘎嘣作响,腰酸腿痛的身体,拉伸着筋骨就走到了溪水旁。
远远见到眼前这一幕,眼中有好奇,忍不住驻足观看。
四周的浆洗的妇人女子似乎对老叟举着年轻女子衣物瞧会儿洗会儿这一幕都见怪不惊,并没有人出声指责于礼不合。
更令谢妙旋感到意外的是,谢元驹竟然也在对面。
他正坐在溪流边的一个石墩上,像是在盯着她,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不在屋里养伤,怎么到这里来了?
昨日他和离戈两个人都是血糊糊一身回来的。
离戈因为先前重伤再加上昨日的伤,医者已经强烈指责,此人必须安静躺着,再折腾一回怕是身上的血都要流尽,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了。
而谢元驹昨日用肉身与山石对抗,医者对着他满身的伤也是摇头叹气,再晚点会筋骨有损,让他务必静养。
结果人就到了这里,啧啧,不顾医嘱!
她正要走过去。
“女郎,是女郎来了!”
白岩家的连忙站起身,有些局促地将手在腰上擦了擦,朝她行礼。
随着她的出声,附近浣洗的人纷纷起身行礼。
谢妙旋和善的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示意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你们忙,我就是出来随便走走活动一下筋骨,不用管我。”
脚步慢悠悠地往下游而去,谢元驹自然也看到了她,他站起身朝她走去。
两人从上下游两端漫步刚好同时走到那老叟面前停下。
都是站在那里就会引人目光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