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和代郡各家商贾的动作隐蔽的很。
沐澄区区一个外来者,又怎能知道他们私下里的小动作?
无非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这才带兵来吓唬他罢了。
念及此,范建淡淡道。
“侯爷说笑了,我范家能有什么违法乱禁的事?”
“侯爷还是速速离去吧,范某只当是一场误会,否则闹大了,对于侯爷的名声也不好,侯爷以为然否?”
或许是范家在代郡膨胀已久。
又或者是,范家勾连的达官贵人太多太多,让他有恃无恐。
总之,这家伙似乎全然没将沐澄这个手握兵权的勋贵放在眼里。
沐澄闻言,忽然与左右笑道。
“洛都督提醒某时,某多少还有些不以为然。”
“如今一见,这北地商贾……果然嚣张得很,眼中根本没有朝廷。”
“既如此……来人抄了范家,范家之人尽皆下狱,但有反抗者,杀无赦!”
笑声渐渐消失,沐澄的语气变得声色俱厉。
早在沐澄说出洛都督三字时,一直稳如老狗的范建,终于变了脸色。
他这才想起来,就在代郡不远的定远城中,还坐镇在一个绣衣都督!
或许以往很少和绣衣卫打交道的缘故。
让范建谋划着向突奴人献城时,脑中根本没考虑到定远城的绣衣卫。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过来,他犯了个致命错误。
没把绣衣卫考虑进去。
只是,这会已经容不得范建后悔了。
如狼似虎的精锐士卒,开始在范府中抓捕范家子弟。
惊呼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
让范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终颓然坐倒在椅中,双目失神,魂都丢了似的。
沐澄瞥了他一眼,心下冷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待到日落时。
代郡城内,不仅仅是范家,其他一些和范家来往密切,尤其是近几天频频走动的商贾,皆被关入了大狱。
这群商贾还未来得及献城,便已尽数沦为阶下囚。
将军府前院。
东落院内,人影幢幢,灯火亮如白昼。
“将军,绣衣卫拷问出来了,这是代郡商贾们的通敌证据。”
“将军,绣衣文书已模仿好了范建的亲笔书信,另外绣衣卫派来的供奉,也以神奇的易容术扮成了范府的那位管家。”
一个个幕僚,不断向沐澄禀报着。
沐澄微微颔首,心下不觉松了口气。
老实说,他虽是军中宿将。
但面临二十五万突奴大军兵临城下,却也没底气一定能守住代郡。
好在,洛珩带着绣衣卫来了。
有绣衣卫的协助,他发现很多原本棘手的事情,突然变得简单起来。
沐澄这才体验到北境燕秋,为何会屡屡跟绣衣卫合作。
绣衣卫实在太好用了。
尤其是谍报等等方面,几乎让平白多了无数眼睛。
突奴人的部署,代郡城内的任何风吹草动,总能第一时间被他知道。
前日,绣衣卫又来了个叫做汪览的文书。
给他献了条计策。
利用范家等商贾,引诱突奴人上钩!
沐澄采纳了。
这才有了今日,提前拔除范家等毒瘤的一幕。
至于之后怎么跟突奴人联系?
有绣衣卫擅长易容术的供奉在,沐澄一点都不担心突奴人会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