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知道是如何被传了出来,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深受影响,行事朝宽仁有礼靠拢。
如今也是时候,让世人见见太子的另一面了。
想着,项煜朝保德帝俯身一礼,而后转身离去。
望着项煜离去的身影,保德帝面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神色。
但紧接着,他眼眸中又闪过些许寒意。
那个不省心的杂种,似乎心思越来越多了。
杂种!
那是保德帝对项炎的称呼。
虽然从生物学角度而言,项炎也是他儿子。
但保德帝却绝不承认。
当年若非为了安抚突奴人,他和那位草原居次有了一夕之欢,这才有了项炎这个杂种。
对于一个皇子,身上却有着一半的草原血统。
保德帝深以为耻!
他的其他皇子,或多或少还能从他那得到些许父爱。
但项炎……从小到大,从未入过他的眼。
要不是大楚有不得无端杀皇子的祖训,保德帝怕早弄死项炎了。
当初,他明明已经下了不留种的旨意。
那草原女人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还是让自己怀上了。
哪怕是如今想来,保德帝依旧窝火不已。
年轻时无往而不利的他,唯独在这件事上吃了瘪,以至于留下一个居心叵测的杂种。
“朕或许不该将绣衣卫交到那杂种手上……”
想着,保德帝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本以为就算把绣衣卫交给项炎,项炎也未必能翻得出什么浪花来。
毕竟,绣衣卫的班底几乎全是太子的心腹,项炎就算执掌了绣衣卫,也不过是个空头都督,又值当什么?
相反他还能换来那枚坤阴玉精。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杂种竟有手段渐渐把绣衣卫掌控住……
“看来,得将绣衣卫动一动了。”
保德帝眯起双眼,暗暗沉吟道。
大楚的绣衣卫,历代以来都是由太子所执掌。
到了保德帝那一代时,因为先帝无子,故而破了例。
如今是该让一切重回正轨的时候了。
“不过此事急不得……眼下坤阴玉精还离不开那杂种……”
保德帝沉思道。
坤阴玉精需要人精血蕴养。
而且还不是谁的血都行,必须得坤阴玉精主人的血。
玉精早已认主项炎,也就是说,当世除了项炎外,其他人的血都无法用来蕴养。
这也是为何当初保德帝没有从项炎手中强行夺走坤阴玉精的原因。
强夺都没用。
当然,要是将项炎囚禁起来,每天取其精血来蕴养坤阴玉精,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保德帝虽然不务正业,置江山社稷不顾。
却也没到毫无人性的恶魔程度。
他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或许可以让我儿扶持一个傀儡来执掌绣衣卫,如此一来,那杂种被夺了绣衣卫也无话可说。”
保德帝如是想到。
他一方面不想毁弃承诺,从项炎手中收回绣衣卫,交给太子。
另一方面,又不再愿意见到绣衣卫渐渐城管委项炎手中的刀子。
考虑良久之后,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方法。
也亏得当初他把绣衣卫交给项炎时说过,不可能永远把绣衣卫交给项炎执掌,早晚会收回。
但也跟项炎保证,收回绣衣卫后,不会交给太子。
不然,这个办法还真不好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