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太多女人因为家庭的原因陷入恐惧焦虑中,故而发展成了病灶,也就是后人说的抑郁症。
司宁也见过他们哭,和钱爱媛一般,撕心裂肺的。
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如若钱爱媛不愿多说,司宁也不强求。
半晌钱爱媛哽咽说道,“我和他虽是父母之命,可我第一次见他就认定了他,他原来很好的,对我好,也不曾说过一句重话,可两年没有所出,一切都变了……”
钱爱媛将她的过去,从嫁给汪汇明开始说起。
说到他们成亲之后也有一段幸福时光,哪怕她婆婆百般刁难,钱爱媛依旧觉得那段日子过得很舒心。
后来她一直没有所出,她夫君是维护她一段日子的,可后来都变了。
“我其实想过这件事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可我只要开口提起,他们就会骂我,夫君也会打我。”
她掀开了袖子,上面大大小小的淤青。
司宁骇然,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太过分了,你和夫人提过这件事没有?”
钱爱媛摇头,“我不想让爹娘担心,我不在意这种事,我只是有些寒心,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钱爱媛很敬爱汪汇明,哪怕第一次他动手打了自己,钱爱媛依旧没想过是他的错。
她给他找了无数个理由原谅了他,可她的原谅换来的是更多次的打。
“你该和他和离!”
钱爱媛又哭了,“我也想过,可陆夫人您也是镇国公府出来的,和离他们还愿意接受你吗?”
司宁被问住了,答案显而易见,否则司宁不会一直在找退路。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钱爱媛苦笑地摇了摇头。
“我前几日听母亲说要给夫君纳妾,应该有了人选,只差选个日子将人抬进门了。”
“汪大人好歹也是朝廷要臣,怎能这般糊涂。”
“我现在也不求其他的,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往这一辈子就算了,今日听见陆夫人的那番话,我才没忍住,我以为这世道的人都是那般迂腐,不想还有陆夫人这样的妙人。”
钱爱媛没对未来有什么张望,甚至可以说心灰意冷。
她也不想在挣扎,只想虚度一生。
司宁却道,“有些事也未必会那么糟,权看你怎么选择,汪夫人如若还想要个孩子,司宁可以帮上忙,要是汪夫人还有其他的打算,需要司宁的地方,司宁也可以帮上一二。”
钱爱媛抬头看着她,眼眶又红了几分。
紧抿着下唇,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司宁。
“谢谢你,我会好好打算的。”
司宁只是点拨,没替着她做决定,也没太多的规劝。
身处逆境时,如若自己都不挣扎地站起来,旁人都帮不上忙。
司宁不怕事,但也知道有些事情过犹不及,插手太多,未必是在帮忙,兴许是在结孽缘。
英国公夫人走了进来,她让下人给司宁倒茶。
她朝着自己女儿看了看,见她神色好了不少,也微微放了心,转了话茬。
“陆夫人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司宁点头,直截了当说明了来意。
“钱夫人,我想求您帮个忙,这算是我欠您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