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胤川,这对我不公平!你对我不公平!明明就是我!明明只能是我!当年我明明就表现得很直接,我想要的人是你,不是均庭,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我也想好了,等顾之年满十八岁,我就和均庭离婚,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这些个一直在等我的,不是吗?”陈诗喃越说越离谱,墨胤川越听眉头越发紧锁。
墨胤川不明白陈诗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和言论?
他什么时候在等陈诗喃?他们什么时候有过什么约定和瓜葛吗?
墨胤川疑惑地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陈诗喃,脸上尽是不解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这无疑再次深深地刺激到了敏感的陈诗喃。
陈诗喃见状,越发的无法管理和自抑自己正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
墨胤川察觉到陈诗喃在一边哭一边不自觉的往他的椅子上靠,忍无可忍地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在自己情绪中自艾自怜的陈诗喃明显被墨胤川突如其来的意外举动吓了一大跳,神情仿佛瞬间回过神来般,几乎是立刻的,马上的,陈诗喃便止住了梨花带雨的眼泪。
愣愣地,楚楚可怜的,不知所措地……仰视地看着高高站着的墨胤川。
墨胤川不再多言,也不想明白陈诗喃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想了解陈诗喃是脑子有错乱还是精神有问题,墨胤川一言不发的抬脚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在自己投资的国际医院里,墨胤川多的是地方可以安置自己,比如,到手术观摩室跟众多医生一起隔着玻璃观看手术也未尝不可?
墨胤川大步朝着霍伯雄和霍均庭的方向走去,原是想打声招呼后离开,待手术快结束时再过来?
没想到霍均庭却叫住了墨胤川,霍均庭觉得霍伯雄年纪大了,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心力和体力都难以经受得住,霍均庭请墨胤川陪着霍伯雄到楼下喝杯茶,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墨胤川原本想去观摩室隔着玻璃陪着正在手术室里努力奋斗的姜甜甜,看着眼前神情疲倦的老友,墨胤川轻轻地点了点头,扶着霍伯雄暂时离开。
安顿好父亲的霍均庭重新回到陈诗喃身边,看着陈诗喃脸上的泪痕,霍均庭以为陈诗喃是在为儿子霍顾之伤心难过,心疼地为陈诗喃拭去脸上有泪花,并轻声安慰陈诗喃说霍顾之一定会没事的。
陈诗喃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接纳霍均庭的安慰,眼神始终看向墨胤川和霍伯雄离开的方向。
“川啊,你爷爷还好吗。”霍伯雄由着墨胤川扶着,在楼下咖啡厅的椅子上坐下。
“挺好的吧,环游世界,上次联系我说在非州拍狮子呢,我是找不着他的,他想找我才会出现。“墨胤川点点头,轻声应着,简单地说着大实话。
“你爷爷心态好,说不管你就当真能不管你,也不想想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见他操心操心你的婚事,我能有他一半的好心态,你均格大哥也不会离家出走这么多年都不曾回家了。”霍伯雄知道墨胤川跟霍均格私下有联系,说的话一半真心一半是想让墨胤川有意帮他传递思子情切。
墨胤川听得出霍伯雄后半段话里的意图,却不爱多管别人家的闲事,墨胤川跟霍均格之间,除了必要的工作,别的也从来不过问彼此的私事。
这也是霍均格不拒绝跟墨胤川有往来的原因之一,以前跟霍家来往密切的人,霍均格除了墨胤川,谁都不待见。
统统拒于千里之外。
“霍爸,我的事爷爷不必操心,实际上我结婚了,还有三个快六岁的孩子。”墨胤川挑重点的说,挑能聊的话题聊。
目前为止,姜甜甜和孩子的事墨胤川跟谁都没有刻意公开,墨胤川的爷爷墨逸夫现年七十九岁,七十岁正式辞去在墨氏的所有职务,也正式退出公众视线,开始跟着他组织的团队去探索自然。
除了墨逸夫,墨胤川并不觉得自己的事需要谁刻意去关心,而墨逸夫有时候一失联就两三个月,墨胤川不担心是因为墨逸夫身边有最得力的团队,自然会保障墨逸夫的周全。
墨胤川也并没有刻意联系爷爷说姜甜甜和孩子们的事,以墨胤川对墨逸夫的了解,一旦墨逸夫知道了墨胤川结婚了,还有三个这么大的孩子,一定啥也不干,专门跑回来见姜甜甜和孩子们。
而墨胤川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打着情亲的旗号,强行挤进他和姜甜甜的生活,打扰他们一家五口的清静,亲爱的亲爷爷也最好别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是墨胤川的私心。
反正墨逸夫每年春节都会回来跟墨胤川过,墨胤川想着,到时候再让墨逸夫知道也不迟?
“什么?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什么时候生的孩子?”霍伯雄惊了一地,严肃的五官挤在一起微微的变了型。
“领证是近期一个月内的事,孩子嘛,哈哈,自然是六年前有的嘛,三胞胎,所以是三个孩子喽。”墨胤川说起孩子不免有些骄傲和得意。
三胞胎的机率本就不高,墨胤川是一次中仨,是个男人都会天然觉得自己无敌又值得骄傲吧,加上墨胤川本来就是自信的王者。
说起最得意之事,自然有着掩饰不了的得意之色。
“靠!真有你的,小子,你爷爷知道了不得高兴得晕过去啊?”霍伯雄脸上的惊讶之色可见一斑。
“呃——爷爷是一定会高兴的啦,这事不急着跟他说,让他好好拍小动物吧。”墨胤川耸耸肩,一句话简单量带过说。
“唉呀,你这样是最理想的,如果趁着年轻再生两个更好,你看现在的均庭,一个孩子的风险是很大的,你们还年轻,就是不知道想得常远一些,唉——”说到自己家的儿子,霍伯雄轻叹摇头。
“您就放心吧,均庭还年轻,想要不一样的人生轨迹也还有的是机会不是吗。”墨胤川不觉得霍均庭的人生就此定格,三十六岁的年纪,想调整成什么样的状态不可以呢?
“是啊,老的人是我,不是他们,确实是我悲观了。”霍伯雄淡淡地点点头。
这几年因为霍顾之的病情,不得不承认霍伯雄心里是沧桑的,悲凉的,消极无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