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几日在霓裳阁受到魏凝芙寄来的信之后,她便怀疑是魏凝芙下的手。
如今证据确凿,江瓷却一时半会难以想通其原因。
她将两封信一齐收入囊中,趁着天黑赶紧摸回了霓裳阁。
烛火下,她对着铜镜看了看脖颈上明显的红痣,微微勾唇一笑。
漆黑泼墨的夜里,凌琅阁仍旧亮着微光。
冬青在一旁忍着瞌睡,打了好几个哈欠,却又不敢提醒黎瑭去休息。
可太子殿下也没看书啊……那一页书已经定了快半刻钟了也没翻过。
“求…求殿下救救小瓷!”
那宫女面容稚嫩清秀,眼眸偏圆,眼神清澈而惊恐……可今日见到的那双眼睛,眼瞳黑亮,眼珠大于常人,眼睫毛又黑又密,更娇媚动人些……
那般美的眼睛,颇像江瓷……
而且仔细想今日一事也有几分蹊跷,江瓷才与赵嬷嬷结下仇怨,这才没过多久,赵嬷嬷便惨死……赵嬷嬷本来是去绑架泠月,却阴差阳错的绑了司徒念…未免太巧合了些。
黎瑭忽然放下书,抬眸看着冬青:“明日下了早朝,去一趟霓裳阁。”
冬青点头:“是,殿下。”
*
翌日清晨,江瓷刚起床,便赶紧跑去练舞。所料不差的话……黎瑭应该傍晚便会到。
她瞥了一眼坐在一楼窗户旁饮茶的人,男子面容俊美,身着一袭深蓝色交领银丝暗绣的锦袍,头顶墨玉冠,好不尊贵。
她见过此人一眼,在五年前册封太子的大典之上。
黎安循……当今陛下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唯一的七佩亲王,不入朝堂、不进围场,整日饮酒作乐,爱好风雅之事。
也最好美人。
傍晚时分,樊令宜匆匆上楼知乎江瓷从密道去吃饭。从密道出去到后院需要穿过一个走廊,走过木门便是后院,此时木门打开,以珠帘作为隔断。风从后院灌入,将廊上的烛火吹得四下摇晃,江瓷微微顿住脚步,扯了扯樊令宜的手:“樊姐姐。”
“樊老板,看来我没眼花。”
男人声音淡淡响起,从暗处走出。
吊顶上的灯笼在一寸一寸拓出男人的轮廓,不似黎瑭的少年盛气,面前的男人已是利落成熟的男人轮廓,皮肤白皙,眸光却是深沉不可测。
黎安循。
当今皇帝的亲弟弟,黎瑭的亲皇叔。
倒是来得比江瓷想象的来积极……她本想再引诱一番的,都没用上。
樊令宜根本来不及想黎安循是怎么把江瓷认出来的,柔声笑道:“爷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处有什么好,玲珑来!把爷带回去!”
黎安循淡淡举起手,从小身居高位的人一举一动都带着凌人的气势,铃铛顿时不敢上前。
黎安循指着江瓷:“我点她。”
樊令宜顿时脸色一变,为了安全,江瓷现在去练舞都是是易容过后的脸,添茶倒水的丫头都比她好看几分,没有理由要叫她啊!
樊令宜正欲说话,江瓷拽住她的手扯了扯,对樊令宜小声道:“……这霓裳阁,可得罪不起循王殿下。”
一听循王殿下大名,樊令宜一下顿住,没在推脱,只是担忧地看着江瓷。
黎安循看着江瓷:“跟过来。”
雅间的人一见黎安循过来安静了几瞬才开始各做各的事儿。黎安循斜靠在铺了狐裘的榻上,看着江瓷:“你是做什么的?说来听听。”
江瓷低眉顺眼道:“后院烧火做饭的。”
黎安循嗤笑了一声:“后院烧火做法的会易容术?”
江瓷这才暗暗心惊,她易容术常人绝对难以看出,但黎安循却如此笃定……
黎安循微微俯身,一把扯开江瓷罩在外面的宽大衣衫,眸光放肆地上下打量:“如此好的身段,樊老板倒真是暴殄天物。”
女子里面身着浅蓝色的蝴蝶千褶裙,愈发衬得皮肤白皙娇嫩,似是一掐就会留下红印。细腰用带子紧紧束起,显得翘得愈翘,曲线是绝无仅有的曼妙。她跪坐于地上,丰满的翘臀轻轻压在脚上,从上方的视角望下去,黎安循只觉得一热。
他方才只是一瞥,没想到这罩衫下的身段比他方才瞥见的还要好上百倍千倍。
周遭的人只能看见一道让人很难不想入非非的背影,黎安循眉头微皱,将罩衫披在江瓷肩上,抬头道:“出去。”
不到五步的时间,雅间的人尽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樊令宜自然也被赶了出来,急得浑身冒汗,跺了跺脚朝门外跑去。
而屋内,江瓷静静看着黎安循,看着他满目的惊艳……
黎安循看着江瓷:“过来。”
江瓷往前挪了半步,眸光含水,眼波流转。
黎安循一把勾住那细腰,往怀中一带,女人身上带着自然的香味,说不出来的清甜雅致。黎安循手放在江瓷的脖颈上,沿着她修长的脖颈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往前移。
女子皮肤嫩得吹弹可破,随着他的抚摸一点点染上鲜艳的酡红。
脸颊下颌与脖子相接处,黎安循摸到一层薄薄的凸起,他垂眸看着女子的眼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