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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荒谬至极

孟易柏脑子有些空白,指尖打颤地将江瓷的衣服拢好,还来不及说句话,大内总管高公公已走至了牢狱门口。

高平站在天牢外,看着孟易柏,淡淡道:“殿下,还舍不得?”

孟易柏看了高总管一眼:“怎会。”

江瓷的死已成定局,他没有任何理由为这个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奸细讨个活路。

耳畔传来极轻的声音,孟易柏垂眸,便见江瓷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艳极的眼眸中满是恨意和嘲讽,她断断续续道:“何必装呢,太子殿下……”

何必装的一副不舍得我死的模样……

她漆黑的眼眸泛着光亮,看着他,似乎又看着别人。

她以为她跟黎塘十年的相处,就是没有爱意,总归应该有些感情的……她信了黎塘说的接她回家。

她凭借无双的美貌成了名扬两国的花魁,也终于引来了明夏国的太子孟易柏。孟易柏见她第一面便被迷得如痴如醉,不久便将她纳入东宫,给了侧妃的名头。七年荣宠,江瓷因此忐忑、感恩、愧疚,第一次没有听黎塘的话对孟易柏下蛊……可倒头来也是假的。

孟易柏早在安康之战后便知晓了她的身份,却故意将她留在身边,借由她传递假情报。

琉周国不会有人记得她,在明夏国她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的一辈子,活得像个笑话。

……

手边有湿润的触感,她好似无力再说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终于从眼角缓缓溢出。

明明是她欺骗自己骗的好苦……

孟易柏见惯了她风情万种、伶俐娇媚的模样,如今她奄奄一息地、满身血迹伤痕地躺着,如同满身斑驳、浸染了红墨的白瓷。

生死局面已定,他们之间的恩怨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太多复杂的情绪将孟易柏的心揪着。

他嘴唇翕动,想要问的那句话吞没在喉咙中。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又何苦再问。

高总管微微一抬手,身后的侍卫便将孟易柏架开。侍卫粗暴上前扯住江瓷的头发,另一人上掰开她的嘴,将毒酒尽数灌了进去。

高总管看着孟易柏有些出神的模样,忍不住皱眉道:“这已经是陛下答应太子殿下给她最体面的死法了,若陛下知道殿下您为一个敌国奸细伤心,恐怕……”

孟易柏看着江瓷的脸,沉默着。

江瓷的眼睛缓缓闭上,眼前视线逐渐模糊……

意识彻底昏沉的前一刻,嘴唇似乎不受控制一般还想唤唤黎瑭两个字。江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个名字混着血水一起咽了下去。

……

她好似漂浮到了不知道何处,那些曾经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尽数袭来。

十二岁那年,她正跟着黎塘安排毒医学用毒。在边境深山里采药时,偶然见一山洞附近有血迹,担心附近有农民被野兽所伤,她刚扒开门口的草丛想进去看看,一把利刃旋即抵在了身前。

江瓷没在进去,折身去周围采了好些止血止疼的草药,碾碎了放在洞口。那时她尝药被毒,暂时哑了几天,说不出话来。江瓷也只当是一举手之劳,那人不肯出来,她就每日采药碾碎放在洞口。

某一天傍晚,江瓷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只手伸出来拿药,于是钻进去找他,洞里太黑,江瓷看不清人,可触摸这身体估摸着是个年轻男子。

那会他正浑身发冷盗汗,江瓷从背篼里闻着草药重新咬碎给他兑了一副药,稀里糊涂地抱在一起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天还未明,江瓷听到了师傅的哨声,赶紧起身走了。

第二傍晚,她要随师父启程去另一处山脉,送去了最后一剂药,临走时突发奇想,留下一对香囊的其中一个,用树杈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出洞口向右,过古树,再向左,方可走出迷瘴。”

她就是临时起意一个提醒,根本没想过会再遇。况且她身份特殊,不可能将自己名字写给一个不知身份的人。

她十四岁学成回宫,把这件事儿混杂在那些惊险的经历里一并告诉了她的好友,安平侯府的嫡长女魏凝芙。

现在江瓷才得知,被救的那人是黎塘。而太子被敌国奸细所伤,失踪半月之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安平候便是其中之一。

魏凝芙有一次偶然听闻父亲与他人谈话,知晓太子是在山中遇到了奇人所救才留有性命。她知道能证明身份的唯有这个香囊,于是便将香囊要去,还装作关怀地警告她不要与别人谈起。

而那时的魏凝芙就已经十分谨慎,从要走她香囊的那一刻,便开始偷学医术。还将江瓷身上所有明显的标记都复刻到了自己身上,比如江瓷脖颈右侧那颗明显的黑痣、右手虎口的一处胎记。到她及笄那年,她又用了些手段,让京城的贵族皆知,她精通医术。

在王府待了没多久,江瓷又被黎塘派去乌兹国学习巫蛊之术。乌兹国山中毒蛇毒虫巨多,山中迷瘴大多带有毒气,江瓷一般都会罩着面纱。

她采药回城之时,偶然遇见孟易柏被人刺杀,江瓷出手相助,用辛辛苦苦养了半年的毒虫帮他驱退了敌人,还帮他治好了乌靡蛇之毒。而昏昏沉沉的孟易柏,只看到了她面纱飘起时脖颈右侧的一处痣,记得那身段窈窕又曼妙,还闻到了隐约的药香。

江瓷回宫后,魏凝芙装作无意问起,实则故意打听她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师傅高冷不爱说话,江瓷一年都在跟毒虫毒蛇作伴,遇到个能说话的,自是畅所欲言。

后来,孟易柏来颍州游玩时,无意中碰到魏凝芙,看到她脖颈的那处痣。又知晓她也精通医术,便留魏凝芙饮酒作诗。

魏凝芙并不知道孟易柏的身份,只觉得这公子幽默风趣又俊美,便欣然应允。酒后微醺时,孟易柏提起乌兹国之事,问起魏凝芙。魏凝芙却但笑不语许久,又一杯酒下去后才道:“可还帮你解了蛇毒?”

魏凝芙明明是似是而非的回答,孟易柏却因此确认魏凝芙就是救他之人,一番打听之下,知晓魏凝芙竟然是琉周国安平侯的嫡女,便忍痛放弃。可偏偏不到半年,又遇到了此时已经成为花魁的江瓷。

昏昏沉沉地看完了所有的前因,江瓷只觉得无比的荒诞可笑,蔓延出撕裂一般的痛感……

天边刺目的光团愈发庞大,将江瓷的身体完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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