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哥哥,接下来就靠你了呢!”
兔娇媚轻言,身披重甲宛如恶鬼的猪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然后就见他将那十几个人的包袱都背在了自己身上,他身上的重甲有许多倒钩,正好可以把这些包袱都挂在上面,全数挂完,他也就成了一只大刺猬。
“猪哥哥好棒棒!”兔继续给猪加油。
猪却皱起了脸,竟然让那张难看的脸变得好看了些,果然丑到了下限,想要提高一点便是轻而易举。
猪有些无奈地瓮声说道:“兔,你别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了,老猪我害怕啊,腿都软了!”
兔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随后趁着外面一片混乱,兔和猴率先离开案牍库,猴一边快速行走一边几乎没有停歇的射出弩箭,被大风吹动的昏暗火光中,他一箭一人,几乎每一支弩箭都是从甲士的甲胄空隙内射入,一步一杀!
兔则是凭借自己强大的轻功,率先一步来到了案牍库外围,将一路上的火把都熄灭得到同时还解决了一队甲士,此时猴也正好赶到了。
接下来便是一头巨大黑影快速的奔跑出来,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直线上的冲刺,他的速度甚至不比兔要慢多少。
他们选择的这个方向是那甲士统领所选择的反方向,此时此刻支援未到,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拦下他们。
三人趁着夜色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南海士族在帝都的负责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花费巨大代价想要拿到手的武帝城案牍库里那些顶级功法,此刻已经被人截胡。
他此刻还在操心其他事情呢。
答应王中杰的三件事情都已经在进行,但最让他操心的还是进攻吴国公府的事情。
为了此事,他甚至动用了南海士族在帝都隐藏已久的力量。
虽然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抛弃的力量,但毕竟是他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未来离开帝都,他的手里可就没有底牌了,回到南海就只能凭借家族的力量和这一次的功劳。
但所谓的功劳只在上位者的一念间,一念有一念无,他为官数十载,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因此他现在要做的,是完成和王中杰交易的同时,达成自己的目的,让自己的力量尽可能的保留下来。
可惜,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出乎人的意料。
吴国公府,一大群甲士突然冲了进入,见到的却只是一个空壳。
然后下一刻,大军包围,吴国公朱广孝和秦国公拓跋云汉一脸冷笑的站在高楼之上,看着吴国公府里的这群瓮中之鳖。
“朱帅,这群破鱼烂虾竟然也敢进攻吴国公府,看来这些年我们久在边关,帝都里的这群杂碎都已经忘了我们是吃肉的!”
拓跋云汉看着试图凭借吴国公府邸负隅顽抗的那些人,眼中满是不屑。
朱广孝则看上去平静无比,眼中有着睿智,相比起内心的愤怒,他更在意的是今日一早米雨松给他的这个提示。
“我夜观天象,明日或许有一祸星坠落,吴国公您可要小心自家府邸!”
米雨松的这句话更像是玩笑,但朱广孝知道前者不会说这种无聊的话,因此提前做了布置。
米雨松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朱广孝现在不方便问,只好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后,再进宫问问陛下。
米雨松做事,从来都不会绕开陛下,陛下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云汉,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老夫年纪大了,就不在这吹冷风了!”
拓跋云汉眼中露出杀意,大咧咧地说道:
“朱帅去休憩吧,我正好手痒,这群人就送上门来了!”
其实秦国公拓跋云汉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朱广孝突然登门,还在他的府上待了一天。
这一天啥也没说,给拓跋云汉憋得,直到日暮时分,朱广孝说自己要打道回府,拓跋云汉立即提出送朱广孝一程,朱广孝没有拒绝。
而到了这里才发现,此地竟然埋伏了重兵。
拓跋云汉第一反应,这些重兵是来埋伏自己的,好在他理智尚在,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一切估计和朱广孝今日的异常有关。
于是耐着性子等,终于等到了答案。
“老子倒要看看,是谁在帝都内王八翻天,还想飞了不成!”
拓跋云汉甚至没有从楼梯下楼,直接纵身一跃,从十几米高的位置跳了下去,偏偏他身子落下的时候突然变得轻飘飘的,最后落在了自己最爱的马上。
“诸将听令,随本将杀!”
拓跋云汉不知道围着吴国公府的这批是什么军,但是从他们的军容来看,应该不是弱旅,因此直接接手,连和这支军队统帅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而令人惊叹的是,随着拓跋云汉的一声吼,这支军队竟然齐声附和道:
“杀!杀!杀!”
这三声杀直接令困守在吴国公府的这群人肝胆俱裂。
武功中卫指挥使丁焱内心早已悔恨无比。
他早些年就已经被人收买,这些年一直不停地给他送银子,助他上位,这才短短几年,就从一个百户成为了如今的指挥使。
他已经下不了贼船,但身后事都已经安排妥当,所以他也能豁出命去干一场。
然而担心了数年,踌躇了数年,最终终于来到自己最后一搏的时候,面对的却不是一场期待中的厮杀,而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外面吼的那人声音熟悉无比,丁焱也是见过拓跋云汉的,对于这位他也是打心底里钦佩。
但万万想不到,会有一日和拓跋云汉成为敌人,更是在这种情况下,还需要和对方厮杀一场。
他现在只是庆幸自己手下这些人听不出拓跋云汉的声音,否则的话,他怀疑自己被绑起来送出去邀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里的三百多人都是他的心腹,也是他一笔银子一笔银子喂出来的,和自己一样,没了后顾之忧,只有一死而已。
“兄弟们,和他们拼了,你们应该都已经安排好了后事,今日这一场做完,你们的妻儿老小就能在外面过上更好的日子!
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这个嘛,等会给我杀,杀一个垫背,杀两个就赚了!”
“好!”
“杀!”
“老子和他们拼啦!”
吴国公府邸内的吼声完全不能和外面相比。
听着里面杂乱无语的吼声,拓跋云汉眼里满是不屑,他抬起一杆长枪,他自己的武器没带,只好用这个。
枪尖直指吴国公府的大门,没有其他鼓舞人心的话,只有一个字:
“杀!”
随即他率先策马,他坐下本就是宝驹,起势凶猛,两个呼吸就已经来到了队伍最前端。
吴国公府的大门也是实木打造,里面还裹了一层铁皮,但在拓跋云汉的冲击下,不堪一击。
只见策马而出的拓跋云汉先是掷出手中长枪,长枪上裹着一层白色内力,枪虹如柱,轰击在那大门上,枪芒绽放,下一刻大门直接炸出一个大洞,而那杆本就材质一般的长枪也一起炸成了齑粉。
拓跋云汉策马上前,坐下宝驹猛地抬起前蹄,借着冲势一下踏在了大门之上,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大门直接被踹飞,门后几人直接被撞飞吐血。
拓跋云汉虽然手中没有武器,但却依旧悍然冲入吴国公府内。
三百武功中卫的精锐,在拓跋云汉的攻势下,不到一刻就被全歼。
拓跋云汉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尽数斩杀。
如果需要活口,朱广孝便会嘱咐他,只要没有任何嘱咐,那么拓跋云汉就只需要做一件事:
全歼敌人!
吴国公府这边的动静极大,很快就有消息传遍内城。
刑部尚书府上也收到了消息,杜惟重接到消息后一下子竟然没有站起身来。
“拓跋云汉...拓跋云汉!”
重复了两遍这个名字,杜惟重突然脸色一白,双眼一翻,但这一下没有翻过去,他还是凭借自己的大毅力扛了下来。
“一切...一切成空!老夫还是棋差一招!但无妨,老夫也只是马前卒,只要...只要林秋能够逃出去!”
“快,去找大少爷!”
杜惟重突然猛地站起身,怒吼一声,门外立即有一声沉闷的回答传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