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停止施法,喻伯山也就从刚刚莫名而来的愧疚感中抽离了出来,稍稍抬头便见剑尖抵着他的脖颈。
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阿晚!”
喻伯山不敢大幅度动作,生怕那剑再稍稍往前半分便能要了他的小命,只用一双眼狠狠瞪着今朝。
“是她!肯定是她使了什么阴邪法子,无极宗本就不是什么正道之辈,阿晚,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穆春晚下意识蹙眉,手中执着的剑也开始有了些许迟疑。
无极宗在十大宗门内风评确实不好,虽说万年前也曾辉煌过,但早已落魄,据说如今只剩下些庸懦无能之辈。
察觉到穆春晚摇摆不定的思绪,今朝毫不客气的再添上一把火:
“哟,您可是十方宗的内门弟子,还能被我这个炼气期都未到的家伙使阴邪法子?”
郁蘅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们无极宗可不像你们这些‘正道人士’一样有胆子挖人灵根,是吧小师妹?”
郁蘅一边说一边往今朝身后躲,满脸写着我好害怕。
嗯...总有一种这个技能比起她自己可能更适合郁蘅的错觉。
今朝跟郁蘅双簧唱的生龙活虎,身为当事人的穆春晚却一直保持着沉默,那柄剑也一直不曾从喻伯山身上撤离。
良久,穆春晚猝然抬眸,剑尖已然见血:“师兄,你是知道姐姐对我有多么重要的,你刚才所说是不是真相,我这个所谓的‘受益人’怎能不知。”
自出生起,姐姐便身负极品火灵根,整个京都的人都称赞她,羡慕她是天生的剑道天才。
但穆春晚不一样,在天才的衬托下她变得一无是处。
所有人都以为穆春晚是嫉妒穆南央,明明根本没有灵根,没有这修仙的气运,却也日日照着穆南央修炼的法子来。
无法感知灵气,那她就拼命练剑术,总有一天她能够追得上姐姐的脚步。
直到终有一日,十大宗门招收新弟子,穆南央背着剑匣同她告别:“阿晚,我会回来看你的。”
至此穆春晚才幡然醒悟,她的努力全是白费,入不了仙门,也就永远追不上姐姐。
但她也只是笑着跟穆南央告别,只因姐姐是天生的剑道天才,而她所在的这一方宅院不该困住姐姐,姐姐不该只是穆家的一位庶女。
从这以后,穆春晚的执念便从苦练剑术,转变成了修筑灵根。
凡间苦寻修仙之道的人不在少数,自然也会有记载关于灵根的书籍,穆春晚不眠不休几乎将所有的法子都试了个遍,可仍旧无果。
一直到姐姐离家后的第三天,母亲递给她一个小木匣子。
木匣子里装的是让她能够陪伴在姐姐身边的东西,是现如今在她身体里跳动的,本属于姐姐的灵根。
她早该发现的。
姐姐是跟喻伯山一起离开参加弟子选拔的,为何她在一年后赶上他们的时候,却只有喻伯山一人在十方宗内?
因为姐姐根本就没有机会踏进十方宗的大门。
从始至终,喻伯山都知情,甚至是他在推动这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