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别墅在环山区,附近并不好打车,想要打车,得走下山路,到近市区才行,足足有十公里,这一点傅亦辰是知道的,但他还是走了。
孟辞没车,提着繁重的行李独自走在环山公路上,加上今天为了做检查,至今滴水未进,身体虚弱的很,是以走的也很慢。
“嘎吱——”
一辆黑色轿车骤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竟然是傅亦辰。
他戴着墨镜,孟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还是意外于他会回头来找她,不免觉得奇怪。
两人隔着墨镜对视着,孟辞能感觉出傅亦辰在盯着她看,可最后,傅亦辰忽然又踩下油门,再次走了。
孟辞愈发觉得奇怪,同时又觉得好笑,或许是她过去缠他缠的太紧,以至于忽然醒悟,他不适应,想问,却又怕她借故黏上吧。
她太了解傅亦辰了。
可唯独至今没有想明白,傅亦辰为什么会对她忽然冷漠,忽然厌恶。这一年,若非顾及着傅夫人,只怕傅亦辰早就将她扫地出门。
直到深夜,孟辞才徒步走到公路上。傅亦辰站在半山腰的栏杆上,看着不远处那抹身影在艰难打车,眼神深邃幽黯。
他摸出根烟,点上,菲薄的唇叼着,吞云吐雾。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叶楚歌在一边看着,又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了看,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亦辰,星星在山下吗?”叶楚歌好奇的问道。
傅亦辰说带她来山上看星星,可却一直看着下面。
“星星在身边。”傅亦辰搂住了叶楚歌,闭上了眼,有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
从和孟辞的初识,再到一年前知道了那件事后,两人间的关系。他和她,不该再有交集,否则,对不起父亲。
叶楚歌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眼睛湿漉漉的,但很乖,烟草味在她鼻尖淡淡萦绕,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的小声说了一句,“亦辰,我不喜欢你抽烟……好呛。”
傅亦辰立刻掐了烟。
“好,不抽了。”
叶楚歌笑的眉眼弯弯,“亦辰,你对我真好。”
傅亦辰看着她的眉眼,有瞬间的失神。
须臾后,才道:“我该对你好。”
是,应该的。
……
孟辞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输液了。
她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她提着重物走那样多的路,完全凭着意念下山,打了出租车就晕了过去,听说当时把出租车司机吓的不轻。
继母白莺正坐在一边敷面膜,见她醒来,把面膜一掀,就埋怨道:“你怎么自己下山了?还拿着那样重的行李!傅亦辰呢?他为什么没有送你?!”
白莺是孟辞的继母。
是在孟辞的母亲去世后三年才进了孟家门,当时孟辞五岁,白莺对她视若己出,除了有点贪财势利眼外,对她的照顾上,没得说,后来给她生了个弟弟,但一碗水端的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