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的是躲在教堂里的白人投降了,他们被收缴了武器,262名白人男子转入老营中关押,六百余名老弱妇孺依然留在教堂里。 只不过派出兵丁看守,不能够随意走动。 集中安排的数十辆骡马大车载运着尸体至海边焚烧,残余尸骨在涨潮后,被潮水带入了大海中销声匿迹。 至夜晚来临 用河水反复冲刷过的街道依然有明显的血腥味残留,在清凉的海风中逐渐稀薄,渐至不可闻。 泗水城中唯一遭受较重时炮火伤害的是议会大楼,傍晚时分,瓦砾已经清扫一空,只剩下残破的建筑主体依然在诉说着白天遭受的血腥战斗伤害。 参战受伤的士兵们,都在各家医馆受到了很好的照料,妥善安置起来。 夜晚来临前的泗水城除了比往日更加清冷些,似乎没什么不同。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泗水城的天变了。 泗水城是整个东爪哇地区的首府,人口12万余人,是整个爪哇岛的第三大城市,仅次于巴达维亚和万隆,如今牢牢的掌控在南洋公司的手中。 入夜后 全副武装的巡逻分队加上手持刀剑的武装民团,在城市大街小巷不间断的巡逻,严厉镇压趁火打劫的帮派分子和暴徒。 一经发现,立马格毙陈尸于街头。 如此的铁血手段,让泗水城刚刚露出些许混乱的苗头,很快就被强制扑灭下去。 南洋公司在下午就开始招募壮勇,在城中开设了好几个招募点,一天下来招募的人手达千余人。 据说,这次招募的人手达两三千人之多,全都要丢到烂陀山矿场去封闭集训。 直到彻底清理了泗水城中的白人势力,冯国辉也没有下令对乔家开刀,一直到入夜时分。 乔家大宅前 数十上百根火把熊熊燃烧,乔家大宅前全副武装的士兵列队森严,黑洞洞的炮口抵到了门口,随时能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 冯国辉全身盔甲的站在军阵后方,目光冷冷地盯着乔家大门。 过不多时 乔家大门打开了,神情仿佛老了十岁的乔云南率领着乔家几房头管事人鱼贯而出,颓然的一一跪倒在门口。 失去了背后白人这棵参天大树,乔云南终究是商人心性,缺少破釜沉舟死磕到底的血性,不得不投降了。 胡老虎见状手一挥,如狼似虎的兵丁们便蜂拥冲进了乔家大院,将所有的家人丫鬟及护院家丁全都押了出来。 “冯兄……冯爷……祸不及家人啊,万请手下留情才是。莫忘了,我们此前在一起饮茶,多少有些同胞香火之情。”此刻的乔云南面色惨然,大声呼喊道。 乔家之前也有很多负荆请罪的机会,可惜闭起门来各房头争论不休,白白耽搁了很多时间。 甚至心中还有一丝侥幸 以为关起门来做缩头乌龟,大不了再减让一些产业或者利益,好歹能够度过这一难关。 未曾想,冯国辉下手如此狠辣。 刚刚清算完白人势力还未喘口气,便马上拿乔家人开刀,就连片刻也等待不得。 此时意识到大难临头,已经太晚了…… 冯国辉此刻根本不屑于乔云南掰扯这些废话,他目光闪过一丝狠色,转头低声吩咐麦老蔫说道; “乔家所有男丁无论老幼,一体打入烂陀山铁矿场开矿做苦役,照顾一下,我不希望再听到他们的消息。” 他送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对于这种底蕴深厚的家族必须连根拔除,不能留下什么小崽子今后再报仇,那样可没完没了。 倒不是怕了谁,而是没必要我自找麻烦。 这种用粗暴的武力手段鸠占鹊巢,直接斩断上百年华人世家的根系,血仇可谓是如山似海。 乔家但凡有子弟后裔,这道坎儿就过不去。 麦老蔫的第三营主要任务就是驻扎烂陀山矿场,如今还要担负数千名新丁的训练任务,并监督修筑山隘口要塞。 这事交给他,再合适也不过了。 麦老蔫当下心领神会,点头闷声的回答道;“顶爷您放心,一准儿办得干净利索。” 此前就被拘押下来的乔中行,距离冯国辉的所在并不远,他看见冯国辉满眼杀气的低声吩咐几句,眼神不时还撇向跪倒一地的乔家众人。 熟知冯国辉狠辣手段的他,当即吓得亡魂大冒,不过阻拦的跪在地上膝行几步后,大声喊叫道;“冯兄,我有话说。” 冯国辉转过头来,眉头一皱挥了挥手,让阻挡的兵丁放开乔中行,问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知冯兄此前一直想招揽于我,只要能够善待乔家,我乔中行这一身的才学就卖给你了,甘愿呕心沥血的辅佐于冯兄。我可以向乔家列祖列宗发誓,此生绝不会有负于冯兄,否则死后不得葬入祖坟,背负万千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