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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军营情结

方勇,林世忠的企业开张快一个月了,虽然机器转个不停,但三个股东在运行一个多月后,一核算成本,三人都拉长了脸,搭工搭料不说,还亏不少.由于现在他们由于手头没有大量的订单,所以暂时是接一点零星的小单,以及给三江市迅月钢丝绳厂,外加工一点订单,赚取每吨三四百元的利润过日子.

表面上看,既不用他们出钱买原料,又不用他们担心资金,每月订单六七十吨,还不用愁销路.应该说挺好的了.但事实是就算对他们这个只有十几工人,设计能力六十吨每月的小厂而言,这点利润,勉强开支工人的工资,赚钱就更不用谈了.所以在此形势下,林世忠他们加大对凌兰的拉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请吃请喝不算,连市面上刚出售的最新版,摩托罗拉超薄型手机,也一并送给了凌兰.而凌兰转手又送给了贾文丽.这让贾文丽好一阵兴奋.

七月初的一天,在市内月亮湾大酒店的一间包间里,凌兰与他们再次相约在此聚餐.而做陪的不光有三个股东,另外还有几个,凌兰认识和不认识的朋友.大家开怀尽饮,好不热闹.酒喝到一半时,忽然林世忠倒满了一杯酒,过来敬凌兰,说是要来拜师,从今天起凌兰就是他师傅了.对于林世忠的拜师,凌兰一时没回过昧来,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这点酒对他来说,只是一碟小菜.他心里明白,林世忠的拜师,与其说拜他,还不如说拜他手中的客户,再说销售人员,如非公司指定,几乎不愿收徒.“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是行内的一句笑话,但也是残酷的现实.所以凌兰是不太愿收徒的,更不用说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拜师.

但方勇他们是不会管这些凌兰真实地想法的.在一片起哄声中,在连干三杯,才能表达拜师的真心的哄喊声中.林世忠连干了三杯,并为凌兰满上了酒.凌兰倒不是好虚荣的人,他有个毛病“心软”吃软不吃硬.人家跟他来软的,他那怕自己吃亏,也会咬牙认了,但一旦惹毛了,那也是咬住了死不撒口的货.了解他脾气的人,很会利用他这一弱点.

在这种场合,凌兰的老毛病,再次发作.他站了起来,既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只是表态说“自己能力有限,做不了师傅,但做个朋友还是可以的,”说完也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虽然旁边的人还在起哄,但凌兰心头打定了主意,忙帮归帮,但这师傳是不能当的,

奥运地脚步越来越近.亿万中国人的心,随着时间地临近,在逐渐加速着.而此时随着首钢地搬迁,沙钢的4号炉塌塌,加上永钢一只钢包突然在运输途中,钢丝绳断裂,几十吨炽热地钢水,瞬间倾倒在,正在车间办公室开会的几十号工人头上,当场死亡二十二人,整个企业停业整顿,这些不利因素聚在一起,造成那一年钢材的奇缺和价格的飞涨.这给“宏宇股份”这类制造业,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也给底下的业务员,完成销售指标带来了更大的难度.

钢材的紧张,和价格的飞涨.其实有二部份原因.由于国内房地产市场,和基建项目的火爆,拉动了对各类线材,罗纹钢的需求,导致了每年价格上涨的波动,而价格波动,又有其规律性,一般是年初到十月份前,价格持续走高,而临近年底,钢厂又会适度调底价格.这是国内走势. 而在国际市场,特别是在与世界最大,也是品质最好的,二家铁矿石企业澳大利亚浅滩公司,和澳大利亚沃克公司合作中,中国的企业总是落于下风.原来这里有个国际惯例,即每年二月下旬,这二家公司,会分别与全世界各主要需求方招标,价格最高的那家公司,有权获得该公司出售的百分之七十的铁矿石.这对于资源相当紧缺,特别是中国这个黑洞般的市场,那就相当于拥有了,钢材价格的话口语权.在那一段时间里,在国际博弈中,中国公司总会莫名其妙地输给韩国和日本.这让国内钢厂极端被动.而输掉招标的原因,直到后来才查明,是我们的人被人家收买了,导致了标底的泄露.虽然最终这帮败类,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其造成的损失却难以人估量.

“ 时间就像**一样,挤挤总会有的”.林世忠的拜师宴没多久,凌兰在再一次出差时节,终于下定决心,去老部队看看,了却多年心愿.以前不是没机会没时间,只是总在犹豫中,凌兰总以没时间为托辞.而这次不同了,一方面凌兰的确渴望回老部队看看,了却下对部队,对军营的情怀,另一方面,最近压力比较大,想走走放松下.

凌兰的老部队,在杭州笕桥机场.这里以前是国民党的航空学校.原来这里碉堡林立,后来师里安排整治,才遂一搬走了.这里以前是军民合用机场,后来杭州国际机场搬到箫山后,这里几乎是军机的天下.

打的车很快来到当年的军营门口,这里也像沿路的风景一般,变的整洁,千净气派和现代化了,凌兰虽然当兵才四年,但军营,部队的一切,就像饹印一样,深深地将记印,打印在他灵魂地深处,几年,十几年,二十几年后,还让他保持着部队那些优良地作风.

凭心而言,凌兰当兵的八九年,不是去部队享受的,而是去吃苦的.物质上的贫乏和精神上的空虚,每天像小虫一样齿噬着他的心灵.至今他最怕吃二样东西,一是方便面,再有就是什锦菜.这二样东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六十天吃它啦,谁吃也要吃疯掉啊.那年有部片子叫《边疆行》,是部内参片,片中有这么一段,凌兰永远不会忘掉,在某一高山哨所里,在家休息的人,没什么愉乐活动,那时卫星电视还没装备到部队,所以几个人想了办法,就是大家一齐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糊在天花板上的报纸,其中一人说出一个字,其他几人就去找,找到了算他赢,找不到就一直找下去,而在海岛上,另一组镜头,让所有观看的战士干部,包括解说员都落下泪,那是一艘海军运补给的运输船,它在台风即将到来的前一天,给守岛的官兵运给养,但在这艘船上,还有另外一名特殊乖客,那是一名来探亲的驻岛海军干部的妻子,两人虽近在只尺咫尺,但转瞬间,妻子马上就必须离开,因为台风越来越近,海浪也越来越大,闻讯赶来的丈夫,望着船上哭泣中的妻子,哽咽着挥手让她快走快走…

两人还说了什么,凌兰已记不清了,只记得船开出很远了,妻子还一手死死抱住柱子,一手朝丈夫的方向,在剧裂颠簸地海浪里,边哭边挥着手,这么多年来,凌兰心中始终保留着对军人,对部队的敬仰和好感,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说一句,对部队对军人不敬的话.

门口的哨兵拦下了凌兰,当他了解到凌兰曾经也是个当兵的,现在回老连队看看时,马上热情起来,当年的老领导,老同事几乎复员的复员,转业的转业,所以当哨兵,问凌兰还能想起谁时,凌兰只是随口说出了,当年那山东籍的老连长的名字.谁知哨兵一听,惊讶地说道“韩云现在是我们团长了”.一听这话,凌兰比哨兵还惊讶,他实在想不到,他爬这么快.所以当哨兵向他确认是否找韩云时?凌兰肯定地点了点头.

接到电话的韩云,很快从营房里出来接凌兰.凌兰一眼就认出了,从里边出来的老连长,除了老一点外,老连长几乎没什么变化,老连长也一眼认出了自己手下的兵,战友相见格外亲切.其实当年老连长那批干部,除了职务上有明显区别外,在上机场干活时,真与普通干部士兵,没什么区别.干一样的活,吃一样的饭.人家发什么烟,就抽什么烟.这就是当年最真实地写照.

凌兰很想去机场看看,但做为一个老机务,他是明白保密条例地,所以他克制了自己的冲动,而是和老连长去镇上喝酒了.路过家属区时,凌兰意外地碰到了当年军委授于的“模范机械师”徐祥林.他现在是师装备部部长,而当年这个盐城藉的苏北老乡,不仅是韩云的部下,也是凌兰一个中队的同事,因家里穷,已经在志愿兵岗位,超期服役了二年,这些归功于他的勤劳和肯干,本来那年秋天,注定他无论如何必须离开部队了,但八九年那场运动,彻底改写了他的命运.靠着自己的运气,也靠着师里众多老乡的帮忙,更靠着自身平时所做的.他被军委授予“模范机械师”称号,军衔也从志愿兵晋升为上尉.随后地方和部队各种奖励接缍而来,杭州市政府奖励西湖彩电一台,盐城市政府,在他村上划出一块土地,为他家盖了楼房.部队不仅补发了他十年的工资,另还奖励了十万元现金.

每当说起这事,总会有太多的不满和嘲讽,人就是这样,他没有刻意去追求,或者通过不正当手段去谋得,他只是被时代选择了他而已.凌兰和老连长,没太多回忆过去,只是二人讲了讲现在,问了问其他人的信息,也没刻意说什么,就这么不知不觉中,两人都有点喝高了,临分手时,两人也只是筒单说,“记得来找我”“一定一定”.话有时真不用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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