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时间的布局,刘玉明基本达成了自己心中的设想.刘冬也正式被宣布为日升集团董事长.尽管外界一直传说他在澳门赌场,一下输掉二个亿.但这并不妨碍他顺利地接班.刘玉明只保留一个头衔,即“日升”集团董事会**之职.但这个十个人的董事会,他家倒占了一大半,他女婿是董事,儿子是董事,外甥也是董事,至于宋摇头等人,又是自己的亲信,顶多刘华等几人有点若即若离罢了.
现在整个企业布局是这样的,“日升”集团主要打理,除“宏宇”股份以外的,其他行当.这里有一座在市中心的“宏宇”大酒店,这是座三星级酒店,市值1.2亿,另一座四星酒店则就在原“天阳楼”身下翻建的,市值2.5亿,另有多处房地产开发.企业方面则拥有优质的“特钢股份”和与之配套,但也做商品钢丝的“特钢线缆服份有限公司”,这二家单位销售额相加就超过十个亿.另外还有原刘华开发的孙从民的特种精细钢绳分厂和不锈钢绳分厂,这二块目前己经开始大规模赢利了.另还有其他行当.
而“宏宇股份”还在维持着其他钢丝钢丝绳这一块.如今的股份公司,风光不再.但由于有股票这一块,所以变成了一只夜壸,刘玉明想用时,就用一下,不想用时就不知扔在哪里了.至于“宏宇”股票虽然没跌入sT范围,但也成了神经病股,大盘涨它跌,大盘跌它涨.本公司的人几乎不去观望它了.
关于集团和股份的人事变动,主要还是刘华这一派.但与刘玉明一起创业的老兄弟们,由于年龄的问题现在也基本处于退休和快退休的边缘.集团上层,刘玉明的女婿把持房地产开放及相关与房地产有关业务,外甥则负责整个欧美市场,及整个出口业务.特钢和特钢线缆,分别有刘冬的亲信唐代山和他的发小张昌军负责.集团采购供应,则由刘冬的同学,原华为公司高管曹越主抓.财务总监还是由原财务总监顾岚负责,当然她还是刘玉明的老手下,可以放心使用.人事经理这位置上,刘玉明认可了相当听话,可靠,凌兰的同班同学陈军.
“宏宇股份”这一块上刘华的人除孙从民外的少数几个人,不降反升外,其他的人无一例外,被打入了冷宫.而刘华表面上是除了卸除了股份总经理,法人这一职务外,没什么多大变化,但现在他除了负责点清水衙门如老年协会,科技外.几乎无什么实权了.吴玉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回家休息去了.现在股份法人是董真负责,他也是刘冬的发小,二人一块长大.
刘华的人有几个因忍受不了,自己辞职回家办厂了.而三十六个股东中,有二人因男女恋情,双双被辞,解除了股东权益,离厂创业了.这个女的叫钱峨,也是凌兰同校不同班的同学,后来还创出一番事业,这是后话.至此公司人事大换血基本搞定,“顺者昌,逆者亡”。 但不知是不放心还是另有企图,刘玉明又成立了另一个,刘氏家族完全掌控的“宏升集团”.有一版本说是这个集团,最终会接管“宏宇股份”的一切.包括那鸡胁一样的股票.而这需要时间来印证一切.
车间里的工人自发地,又一次罢工了.说是自发其实也就是车间班组里几个领头的,说今天大家不干活了,等待厂里怎么处理调高工资这事。这让车间的领导相当恼火.但又无可奈何.前几次已经处理了几个领头的,但总不见得将熟练工全部开除掉的吧?况且现在真的是招工难,招熟练工更难.工人们的要求其实很低,就是要加薪.厂里的工会早就名存实亡了.劳资双方的矛盾由来已久,但一直没被厂方当回事,直到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宏宇”的工资历来很低,只是由于其分为基本工资和积效工资两块,所以长时间来,一直被掩盖着.十几年来没涨一分钱的工资,和周边厂家一比,早就从那时人人眼红的企业,蜕变成活重钱少的行当了.而无论是内退也好,还是退休也好,那与同类单位一比,差距就不是几百元了,平均在一千左右.这就是当时基本工资定低后,所带来的后遗症.
周边红红火火地小钢绳厂,给工人开出的工资含三金,基本在四五千每月,而“宏宇”一个好的熟手,也才拿四千左右.车间里基本是以外地工为主,对他们来说,出来打工就是要挣钱,当然是哪里工资高上哪里去.工人的大量流失,厂里也是相当重视的,加了几次工资,总算暂时稳定了工人的情绪.对比工人,行政人员及销售人员的工资更加不高.到2005年,凌兰的工资也一千五佰.加点年终奖之类,也才4万左右.只是由于销售员门路广,所以这点钱倒也不是太上心.葛纯风在上一次开会时,让刘玉明骂了个狗血喷头,事么还真怪不到葛纯风.零四年下半年招的那批大学生,干了一年不到,全部辞职走了.刘玉明怪葛纯风,二十个人一个都没留住.葛纯风呢委屈的要死,私下抱怨道:你给他开二千一月的工资,人家要看得上眼的.本来大学生就心比天高,这点工资怎么留得住人?
老的一批销售员,包括钱建国在内,全部打发到王号雄的售后服务部,每人一千二百元每月,而将原售后服务部中,年轻的人员,全部充实到销售队伍中去.发配到王号雄那去的人,一个比一个资格老,王号雄怎么可能指挥的动他们?所以一边只是顶个领导么头衔混经费混日子,一边是总算比内退拿二三百强多了.所以双方相安无事.
凌兰老妈的退休金虽说有涨了点,但由于原单位是街道性质的,故没有纳入国家的社保体系,所以退休金只能拿八九百一个月,与其他在体制内拿二三千的人一比,心里当然很不平衡了.时常对凌兰唠叨不停.凌兰劝她道,“这就是命,再说家里又不要你出一分钱,没钱你还问我要,自己赚自己花,少一点就少一点”.老妈患糖尿病多年了,人家有病是忌这个怕那个,她倒好从不忌口.还到处乱跑,从没静心在家坐个半天,打麻将么来一回输一回,弄得小区里的人怕和她打,一是慢,再有人家也不太好意思.凌兰对她打麻将输点钱,倒没怎么上心,主要是老年人输赢不大,撑死了就几百块钱,只当让娘玩耍玩耍而已.但对她到处乱跑,倒极度不放心,说过几回,老太太脖子一梗“让阎罗王早点来收我”.直接将凌兰说噎在那里.最后也只能随她去.中午的一吨饭,凌兰再忙再要外出应酬,总要提前从厂里打好饭菜,送回去安顿好老娘才放心,否则她是不太会弄得吃的.
孙从民虽是刘华的人,但刘冬还是比较欣赏他的,所以不降反升.成为精细绳和不锈钢绳分厂的分厂厂长,一只脚踏入了企业中层的行列.的确在他领导下,这二个分厂逐年在上升,利润从原先的七八百万,一下窜到了二三千万.与孙从民如日中天,红光满面的形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老婆蒋洁,却越发枯萎,萎靡不振.四十岁不到的人却活像个小老太,又干又黄又瘦.打击来自两方面,零四年初二的早上,在公路局上班的弟弟,被人发现死在他上班的收费站岗亭,不远处道路边上的沟沟里.那天正好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刑侦队来勘察过,但一直没法定性他杀,还是意外死亡.唯一弟弟的过早过世,让蒋洁心碎万分,不知是过分伤心的缘故,还是本身体质就弱,她患上了严重的哮喘病,不能接能各色粉尘,不能呼吸不洁空气,更不能剧裂运动,这让她备受煎熬.但她不知道更折磨她的一件事会让她痛苦万分.
孙从民和马晓的恩怨一直没解开,孙从民从没对他有过什么样,像样的解释,而马晓更不想听语言上的安慰.所以二人到后来隔阂更深了.而同在一个质检处上班的任丽与蒋洁二人也尿不到一个壶里,虽然任丽咄咄逼人,但好在蒋洁性格温柔,没起大的风波.只是他们间不起风波,但总有人要让他们起风波才罢休.
这个人就是夏风,夏风与马晓父母家一点点路,从高中同班开始,夏风与凌兰马晓等人,一直走得比较近.只是后来他离厂后到信用社工作开始,大家才基本不太来往,后来听别的同学说起过他,说他现在升官了,当信货科长了,牛比哄哄,看见老同学,也不一定会正眼相看了等等.马晓和夏风一直有联系的,所以有一次马晓就将,自己与孙从民的恩怨主动说给了他听,夏风当场抱打不平,说一定要为他出这口恶气,刚好机会来了.同学中,一个叫陈蓓蕾的女同学,就在零五年夏季的某一天,在凤凰山脚下,一长江鲜饭店,搞了一次小范围的同学聚会,请了夏风,马晓,孙从民,陈军等人.本是很愉快的同学聚会,就因为夏风不分青红皂白的帮腔,就因为他不分场合的责难,不仅让孙从民在同学们面前下不来台,丢尽了面子,更让他喝了个伶仃大醉,更是哭着离开了酒席.
这次夏风表面上是为马晓出了口恶气,但也事情更加朝着更坏的一面发展,更把他自己卷入了这场是非之中.孙从民又能咽下这口恶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