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再一次照到这个小小地麻将窝时,已是第三天的早上,早饭还没买来,但等夫心切的紫鹃,却在小阿桂地陪伴下出现在四个赌鬼面前。而随后而来的是三车间的车间主任赵琳,她既是夏振宇的上级又是张铁林的老婆。紫鹃倒还没这么说,赵琳却是扣动了她的“机关枪”。在这种场面下男人多少是要面子地。所以张铁林强作硬气地对三个人一挥手说道;“没事,继,,继续:”三人没人动手。赵琳又补了句:“再打楸桌子”。这下张铁林算是死了心了。几个人艰难地站了起来走出了小屋。迎着刺眼地阳光,几个人地脸色终于有了点血色。而不是刚打麻将时,脸色有红变白,再有白变黑。再有黑变灰那种死样。出门时凌兰走过小阿桂面前时,小阿桂露出了灿灿地笑容,算是对领师娘来这里的一点歉意。凌兰没去怪他而是问他厂里有没有事?毕竟打牌事小。在得到肯定地没有后。他挥了挥手意思叫小阿桂早点回家休息。
一路上紫鹃唠唠叨叨数落个没完。这时的凌兰是疲惫到了极点,所以大部份地时间是没精力去辩解地。一个回家,一个上班。这一觉凌兰一直睡到紫鹃将儿子接回家。简单地洗涮完,两人上菜场去买了菜回家烧饭烧菜。一切忙完已快六点了。老妈也忙了一天回家了。一家四口围桌吃饭,位子是固定地。凌兰坐在原来老爸坐的地方,儿子在凌兰对面。老婆和老妈分坐两边。这种格局倒不是凌兰刻意地,而是家庭成员在家庭生活中自然而然形成地。吃饭时老妈是一个劲地数落凌兰。内容无非是不知道家里穷还去赌?脾气差得罪左邻右舍等等。而紫鹃也不时地插嘴说凌兰,,,,,,把个凌兰郁闷地不行。这婆媳两人刚开始时,为一点鸡毛蒜皮地小事老是吵架。还总要凌兰评理。凌兰那有那个耐心,一火大起来就是两个人一起骂,谁错骂的凶一点。但私下还是跟老婆说;没必要去在意老妈说什么。她又不当家只要不是太出格就让她一点。一家人:“家和万事兴”。而反过来对老妈的老封建老思想。特别是对老妈看不起紫鹃乡下人地想法,总是一瞪眼说道:“又不是和你结婚要你急什么?”。时间一长再加上婆媳间互相理解磨合,现在基本比较安宁。而两人一起说凌兰凌兰当然吃不消了。恼了地凌兰愤怒地说道:“我赌是不对,但我现在只是玩玩而已。你叫我做好人我也想做,可问题你和老爸做了一世好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我们家穷,所以有几个亲戚上门的?我当兵时人家欺负你和我老婆谁来帮过我们?我在家不狠一点怎么能保护好家人?我从不主动去欺负人但谁惹我和我的家人,我是不会罢休地。我结婚到现在我都是自己和紫鹃两人在艰辛地维持着这个家,你每天早出晚归忙的一塌糊涂从没看见你往家里添点啥,,,,?话还没说完老妈就嚎啕大哭。接下来口里念念有词地念叨:“为什么不早点死啦?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等等一大堆套路。:”对于老妈这个套路凌兰是太熟悉了。哎,年纪大的人都是一路货。凌兰心想自己将来总不见得和老妈一样。五分钟后老妈停止了哭泣,带着泪花继续喝她的酒。而凌兰也很淡定地吃完了饭。
而就在晚饭节将结束时,一个熟悉地人走过走廊来到凌兰家里。看到这个人的到来凌兰脑袋开始变大。时村既是凌兰的同学,还因为在学校时与另外两人关系密切。所以就仿效影视里的兄弟情谊结拜为四兄弟。孙从民为兄凌兰**马尧老三而这个时村就是老四。四个人中马尧家地家境较好一点,最差的就是老大和老四。老大孙从民十二岁父母就离异了。一个人领着父母每月给的生活费,在父亲留给他的一间城中十平方地老房子中,一个人过日子。下雪天没钱买冬鞋穿着一双凉鞋度过了一个过雨雪地冬天。他的父亲是工农兵大学生,学历很高字也写地漂亮。在当时是三江市寥寥无几的建筑监理之一。本该有美好前程但就一样“好色”。用孙从民的话说,是个离了女人活不下去地货。而在那个年代这是个让多少人栽跟斗的高压线。他的父亲就在这上,将家庭和前程给搭了上去。再婚后的父母就这样将苦难留给了小小地儿子。要不是后来孙从民与周笑相爱,获得了女方家的认可,利用周笑家殷实家底地支持。再加上自己本身地努力。他的世界真不知会怎样?马尧家就简单多了。父母凌澜双职工的家庭一男一女小康应该没问题。凌兰就是这样不多说了。这个时村,父亲早亡母亲全职在家,有一个姐姐。嫁给了在交通局上班的一个小领导。再加上自己做教师,所以每月总是贴补点给兄弟家。四个小兄弟快毕业时由于生活压力大。所以就动脑筋搞过夜宵摊子。虽然生意很火收入远大于一个月在厂里地工资。但由于没有执照,城管来警告了几次说要领证。而当时领证就两类人可以领。一种无业和待业青年。再有就是没工作地家庭人员。恰好时村地母亲正好符合这一点。几个人一合计就想让出一股,再考虑到他家地实际情况。则他们家时村加他母亲占两股钱其他三家出。另外三股一人一份赚钱就按这个比例分。时村只有以他母亲的名义领个执照就行了。但几年间说了不下几十次他就是不同意。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不干。
时村家离凌兰家不远,所以两人从上高中起就一直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个礼拜倒有三四天吃住在凌兰家。几年下来凌兰父母也将他当半个儿子一样看待。。。。。但付出不一定会得到的回报的。那个执照的事过了几年,这个时候几个小兄弟也已成家了,走动相对少了一点。这时候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兴起了一股传销热。这种新型地发财手段,通过熟人的蛊惑和相互间地说教很快风靡了三江市。最早是孙从民被他上级给发展了。于是他再去发展了马尧和时村。但孙从民没把自己给陷进去却把时村给害的不浅。马尧由于他老婆不支持,所以也就买了一点产品也就算了。但不知道是穷怕了?还是让天上挂着地馅饼给晃昏了头。总之他是执迷不悟,在他眼里凌兰有着良好地人际关系。作为朋友和兄弟就要帮他的忙做他的下线。无论凌兰还是孙从民马尧他们怎么劝,都劝不醒。为这事凌兰没少骂孙从民。路是自己走的。就像孙从民说的:“谁知道他会着魔到这种地步?”
几个人找过他老婆,问题是他老婆也中毒不轻。几个人是面面相觑无计可施。他们倒还好一点这下可苦了凌兰。现在时村是盯牢了凌兰了。一个星期总要来个几趟,一来就是宣传这个发财致富经。一开始凌兰还和他说道说道。但总是让他一套一套地说辞说的实在没词。凌兰也想咬咬牙买一点他的高价产品打发他。但他最终要的是凌兰和他一起做传销。这恰恰是凌兰最讨厌地。他自己有事也好没事也好总是一个人做掉,他最怕地就是欠人家人情。再说这种事,凌兰当然知道天上不会凭空掉馅饼。怎么可能让他去劝说别人一起做传销呢?所以不管怎么鼓动他坚决不答应。
看见他进来头大归大,但招呼还是要打的。凌兰的母亲也看到了时村地到来。高兴地问道:“吃了没有?没吃的话一起吃一点。”但今天明显地时村有点冷漠。敷衍完了老太婆时村直截了当地对凌兰说“你到底还当不当我兄弟?”这话说的凌兰有点莫名其妙。“当然是啊。怎么啦?”“那么我的忙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这个明显带有最后通牒地话,让凌兰十分不舒服。但碍与朋友的面子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倒问了一句“怎么了?”“这个机会多好啊,我带你一起发财。我们兄弟今后不就可风风光光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凌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什么。“我已请了半个月地病假,去上海总部受训。今天晚上地夜轮船走。你到底和我去不去?”听到这里凌兰再也忍不住了温怒地说道:"咱们既是同学又是兄弟,你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啊?领你加入这个传销地孙从民他怎么不再做这个了?你要清醒世上没有这么容易就发财的。”下面地话还没说完时村就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哼哼地说道“你一世就这么穷吧,你不想着改变自己地命运你就一直这样吧,我去做我的事业去了,我也只当没你这个兄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兰被这个插曲气得是说不出话来。手指颤抖地想抽根烟平息下胸中地怒气。但点了几次也没点着,气恼地扔了香烟在那发呆。他没想到最后兄弟间会是这样,也同样没想到一件事就让兄弟反目。这是他情同手足地兄弟,这是他一直当弟弟看的兄弟。为什么让他走得这么远?紫鹃在旁边劝着凌兰说道“每个人有自己地想法,对与错是他自己选择地旁人代替不了。。。。。。”道理当然知道,看透却需要时间地。凌兰只能等待时间去验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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