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容姜闭着的眼眸倒是抬了抬,有种意思意思的感觉,清冷的眸中没有丝毫情感的踪迹。
轻轻挪了挪眸,容姜看了一眼来人,知道了是燕歌,又很快合上了眼睛,并没有回话。
如此一番,燕歌倒是有些恍然,面前的容姜如同一尊大佛,刚刚就好像眼花了一般,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容姜现在又是一副紧闭双眼,快速掐弄手指的姿态,燕歌知道他不愿意搭理自己,不过他倒也不在意。
习惯了容姜清冷不理世事的模样,燕歌只当他没听见,自顾自继续说着:“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燕歌把细长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眼里显然满是好奇,紧盯着容姜不放,想得到个答案。
不过显然,容姜仍旧是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模样,反应甚至还不如刚刚,这次直接连个眼睛都不抬了,似乎自动屏蔽了他的话。
好在窗外有风吹进来,吹得容姜墨发四散,否则燕歌定要以为容姜是直接入定成石像了。
实在是无趣,什么都打探不到,燕歌一时间兴致缺缺起来。
有关昨天的记忆,燕歌就记得他吃了一道十分恐怖的气息,此外全无记忆,仿若失忆,其他发生的事他竟全然不知。
容姜闭着眼睛,空间是漆黑一片的,只有指尖跳跃的感受,他在掐算谢暮云所说的话,难道真的有他没算出来的?
叽叽喳喳的燕歌被容姜屏蔽在空间之中,容姜全然没听他在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垂眸看着指尖。
清冷的眸子微微闪动着流光,容姜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指尖。
若是以日时推算,反复,卦象自是全然无变的小吉、赤口。
就算任意取数,也完全算不出什么头绪,他一整晚都在掐算,他敢确信自己的卦象无误。
如此的话,卦象之中全然没有官鬼的迹象,何来三个月以来与女人有纠葛这一说。
沉沉地闭了闭眼,容姜掩去眼底的困惑不解,谢暮云笃定说出那话的表情又涌入黑暗空间内。
“说不定只是她在胡扯。”
如此一晚的掐算,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但她说的话没有半分迹象,只能作此解释了。
如此想来,容姜的心微微一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再掐算。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以一石投掷于湖,必掀起涟漪。
虽然这样想算是合理,但容姜仍是不自觉地暗自信上谢暮云几分。
他究竟会和谢暮云这个女人发生些什么?她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
长期未有波澜的眸子少见地掀起轩然大波,清冷的男子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情绪上的异样。
燕歌见状,以为容姜是被自己说的话吸引了,倒是更加卖力地叽叽喳喳起来。
但他下一秒便发现是他想多了,容姜显然是一副没有在听他说话的样子。
思绪仍在翻涌,与容姜看起来波澜未动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反差。
但屋外的女声打断了容姜纷飞的思绪:“国师大人,小姐让我来通知您,该走了。”
春锦十分有礼,温声提醒着他们,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屋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