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当成兄弟的男人,昨天夜里那么反常的举动,目标还是自己,难道不应该问清楚原因吗?
怎么好端端的一句话,落到霍知衍耳朵里就变了个意思。
男人撇过脸,下颌线紧紧绷着,蹙起的眉峰下面,一双黝黑的墨瞳又浓又深。
对峙了片刻,他忽然抬眸:“以后那个人跟你再没半点关系,他中午的航班已经飞缅甸了,至少三个月内不会回来。”
“去比赛?”陆安栀咬了咬唇,追问道。
霍知衍冷哼一声:“你就那么关心他的死活?”
他站了起来,视线直勾勾地往陆安栀身上压:“你不要忘了,就是那个畜生,昨天夜里差点把你给……”
最后的几个字倏地收紧,被他咬碎了咽进喉咙里,但眼底的怒气根本收不住,一双眼睛差点蹦出火来。
身下的床单被陆安栀猛地捏紧,脑海中又翻涌起来,浑身酒气的男人肆意地在她身上胡作非为,扯掉上衣,扒了裤子……
“嘶……”她头疼,侧过身体,哇的一下,又把中午吃的粥全部吐了出来。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像附骨之蛆根本过不去。
“你没事吧?护士,护士……”
……
陆安栀在洗手间,举着手里的留置针,整整洗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她脑子发胀,一闭上眼就是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
霍博文因为常年抓着方向盘,手心里的茧摩擦在皮肤上的触感,像蚂蚁在啃噬着她的骨头。
陆安栀站在那,一遍又一遍地用水冲刷身体,狭窄的洗手间里,抬头就能看见一面半身镜,她望着水雾后面的那个人影,总觉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真他妈矫情啊你!”
她没忍住,对着自己狠狠地骂,一巴掌拍在镜子上,掌痕里映照出的影子长发凌乱,锁骨下方还有怎么洗都洗不掉的红痕。
她看着心烦,想搓掉它们,结果越搓越红,越红越觉得刺眼。
从洗手间出来后,霍知衍已经走了,他让护士带了句话,说晚上会过来,但时间可能很晚,让她自己尽量多吃点东西早点睡。
陆安栀没当回事,直接把护士打发走了。
她嫌自己的衣服难穿,索性套了件病服,这家医院女款的病服是粉色的,长衣长裤,能把身体上的痕迹遮挡得很好。
整个下午她在病房里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到了夜晚十一点,整座医院都安静下来之后,她扯了把凳子,跑到阳台上吹风。
中午洗过头发,就一直没有绑起来,她站在栏杆边上,长发肆意地飘散,伸着脖子往看楼下冷冷清清的街景。
霍知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陆安栀因为站累了想坐下,一回头就看见了那双明灭不定的眸子,正盯着她出神。
“这么晚了还来?”她有些累,边问边扯凳子坐下。
霍知衍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换了个问题问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那我陪你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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