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栀看着他,半边脸因为含了颗巧克力微微鼓起的模样,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明明刚上车的时候还埋怨他这段时间不闻不问来着,这会儿又觉得那样想挺幼稚的。
他本来也没义务帮她,自己生这种闷气有个球用。
车里安静得很,除了李九时不时打两个哈欠,几乎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陆安栀索性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可能是这车比较贵的原因,她自从坐上来之后心里就觉得特别踏实。
许久没有睡个好觉,竟然在回西山的路上睡着了。
……
张姐知道他们要回来,从下午开始就在和李四准备夜宵。
陆安栀伸着懒腰坐在餐厅时,桌子上乌泱泱摆了七八个盘子,比平时正餐准备得还要丰盛。
她眼尖,毫不费力地就从这七八个盘子里看见了好几样补品,看破不说破,舀了几个小馄饨慢慢地吃。
直到自己实在是吃不动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抬眼,发现霍知衍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
她向来就是直肠子,藏不住话也不乐意藏话,直截了当地喂了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现在吃完了,你可以言了。”
霍知衍手里的汤勺一顿,声音裹着寒意:“你去求霍博文帮你了?”
陆安栀太阳穴跳了跳:“你说什么呀?我去求霍博文干嘛?”
莫名其妙。
霍知衍抬眸和她四目相对,手里的汤勺被他直接扔在碗里,哐当一声。
“你不求他,他一天都待在你店里?”霍知衍的声音很冷,眼神更冷:“说什么明天还来,你们什么时候熟到这种地步,都要朝夕相处了?”
说这话,陆安栀就不乐意听。
她往后一靠,眼底也蹿起了火:“你这阴阳怪气的有意思吗?我都说了没有求他,是他自己看不过去,想着来我这里守两天,帮我镇镇场子,这也有问题?”
“哼!”霍知衍的语气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嘲讽:“帮你镇场子,你倒是面子大。”
陆安栀虽然喜欢用话堵别人,但不喜欢被别人变着花骂,气差点没顺过来:“霍知衍你没事吧?你没事就去吃点溜溜梅,别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行吗?”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霍知衍的怒气翻涌,眼底带着森冷:“是我瞎操心?”
陆安栀被那灼人的目光烫了一下,不甘示弱地回击:“也对,不劳烦霍总操心,我骨头硬死不了,人家霍博文好心好意过来帮我,总比你一句话不说就消失强吧?”
她这话倒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本来不想挑明,但这男人实在可气,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要不是碍于两人的关系,她早就想抱着机关枪输出了。
霍知衍唰地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应声倒地,从今天早上开始,胸口的那团火就一直无声无息地烧着,他几乎气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陆安栀,你以为像霍博文那种没脑子的家伙真能帮得上你?”
他抬腿步步逼近,声音骤然抬高,一只手拍在了陆安栀面前的餐桌上,额角紧绷:“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在京都到底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