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陆安栀挥着拳头恨得牙痒痒,暗骂着:“要是还有下一次,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
她从床边退下来,收拾好桌上的七零八碎,又给霍知衍倒了杯热水。
然后开始认真的思考起自己今晚该怎么办。
衣服已经扔进洗衣机洗了,这边没有烘干机,起码要到明天早上才能穿。
最关键的是里面的衣服也洗了,真空穿着这身袍子走到小区外面开车?
陆安栀打了个哆嗦,她可做不出这种行为艺术。
思索良久,决定就在这里凑合一夜。
那么问题来了,她睡哪?
什么都没有的客厅?只摆着一张电脑桌的书房?还是躺在厨房的地板上瑟瑟发抖……
陆安栀扶额,替自己默哀三秒钟。
三秒钟后,她十分不客气地踢了踢床上的男人,男人闷哼着转了个身,身边刚好空出一大块。
……
半夜,霍知衍退烧醒过来时,屋子里的灯全关了,他抹黑去找身边的手机,却意外摸到了一张女人的脸。
霍知衍指尖微蜷,快速收回手,接着打开了床头的阅读灯。
昏黄的灯光柔和如水,他看着身侧酣睡的女人正双手抱着他的被子,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因为退烧,他身上出了不少汗,湿哒哒的汗液滴在陆安栀的脸颊上,睡梦中的女人不自知地伸手擦了擦,然后嘟囔着嘴继续往霍知衍身上蹭。
仿佛一只贪恋温暖的猫。
霍知衍脸色白得吓人,目光却一直落在那张恬静的睡颜上。
夜深人静,似乎全世界都被按下了消音键。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点陆安栀微张的唇瓣,柔软馨香,让人忍不住想要攫取更多。
“陆安栀,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女人睡得很沉,只是睡姿不太优美,对男人的行为毫不知情。
霍知衍收回手,坐在床边,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穿上拖鞋走进了浴室。
他要洗个澡,好好洗个澡。
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洗干净。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他争夺继承人的一个工具,他们之间除了那份合同,绝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香,陆安栀早上醒得特别早。
一醒来就感觉自己又被裹成了一个粽子,只是这次有些热,毕竟霍知衍没有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
她艰难地伸出手,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看见一张离她很远的背影。
明明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她却被裹着扔在床尾,而霍知衍则紧靠着床边侧躺着,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条银河。
陆安栀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起来,走到床边摸了摸某人的额头,松了口气。
“早就退烧了,别拿你的爪子碰我。”霍知衍掀开眼帘,嫌弃地把头偏开。
“啧……”陆安栀瞪了他一眼:“矫情!”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替霍知衍装了一杯热水,嘱咐道:“虽然退烧了,还是要多休息,多喝水,如果是病毒感染很容易反复的,你别高兴得太早。”
霍知衍撑着疲惫的身体坐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如果你不抢我的床,不抢我的被子,我应该能休息得更好。”
陆安栀:……
她很想说点什么挽回点面子,却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支支吾吾道:“好好好,我这就滚蛋,你可千万别把自己养死了。”
霍知衍眼眸微动:“我让你离开我的床,没让你离开这间公寓。”